11年前,28岁的小沈阳第一次上春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红遍大江南北。
然而时至今日,我们回头望才发现,当年以为的开始,原来竟是巅峰!从一夜爆红到逐渐过气,小沈阳,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
小沈阳原名叫沈鹤,1981年生于辽宁开原,幼时家贫,成绩不佳,小学上完,小沈阳就跟着会拉二胡打板的父母种地。
1994年,13岁的小沈阳忽然不想玩锄头,想跟公安部门上班的舅舅去玩点别的,于是说服父母,借钱送他去盘锦武校学武。
小沈阳在武校表现不错,还曾获得了50块钱的奖学金。但这段经历,没让小沈阳当上警察,却为他后来与程小东合作埋下了伏笔。
1995年,由于学费昂贵,家庭困难,小沈阳的“武学”之路被迫中断,只好打道回府,忙时种地,不忙时跟随父母去“哭丧”赚钱。
有一次“哭丧”时,小沈阳正“哭”得起劲,旁边一位看客说:“欸,这小子唱得不错,为什么不去学二人转呢?”
那时铁岭电视台正好在播放二人转招生的广告,于是14岁的小沈阳就进入铁岭县艺术团,开始学习二人转。
经过4年的学习,到1999年,18岁的小沈阳正式登台演出,每次能挣35块。他就向小他3岁的搭档沈春阳示爱:“你看我咋样?要不咱俩处一下试试?”
东北妹子豪爽直接,沈春阳只15岁,却很干脆:“那就处一下呗!”
小沈阳更直接,当即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双手上交沈春阳,沈春阳很高兴,打开钱包一看:里边总共不到150块钱!
虽不富裕,除了闪闪发亮的青春一无所有,但两人相濡以沫,一起走穴演出,经历过很多酸甜苦辣,甚至曾被人轰下台。
那时候,东北二人转文化蓬勃发展,竞争非常激烈,被轰之后的小沈阳陷入思考:为什么别人都演得挺好,我就不行?
这时候有朋友提议:“要不你改名字试试吧,看能不能提提运气!”
他当时艺名叫“沈阳”,和沈春阳搭档相得益彰,但朋友说:“沈阳是个城市,太大,你压不住,要不加个小,就叫小沈阳吧!”
小沈阳觉得也有道理,就同意了。这有点像很多朋友问我为什么不叫万大刀一样,我觉得大刀太张扬,我不一定能压得住,叫小刀低调一些。
然而改了名,就真能火吗?
答案是否定的。小沈阳依然不受欢迎!
他看看同行,再看看自己,恍然发现:是自己的形象拉了后腿!
身为演员,不帅也就算了,丑也丑得没特色,观众怎么记得住?
这咋办?要不去整个容?听说韩国那旮旯整得老好了……但是,一摸钱包,嗐,只能想别的辙。
于是,偷录别人的演出,走着站着观摩学习。观摩了一段之后,小沈阳想了一个“不要脸”的奇招。
二、
2000年后,东北二人转舞台上多了道风景:
一个梳着油腻的中分,头上戴着发卡,嘴上抹着口红,穿着不合身的小碎花衣服,一言不合就翘兰花指的人,牢牢吸引了观众。
这个猛一看“不男不女”,像有“异装癖”般的家伙,就是为了生存放弃底线,为了让观众记住,不惜“扮丑”的小沈阳!
扮丑出位,睡车站,被人当猴耍,还挨过打……那几年的时间,大概是小沈阳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2003年,22岁的小沈阳去张家口演出,一个月报酬5000,后来非典爆发,没人看,老板就将他和搭档扣下,只给他和朋友演出。
于是,每天,老板和另外两三个人坐在包间吃饭,小沈阳就站在包间里,穿着戏服化着妆,脸上做着夸张的表情,给他们演。
为了生计,小沈阳两口子还在澡堂子里演出过。
一群大老爷们披着浴袍,坐在澡堂子大厅,看他们演,有时会有人给他送啤酒,还加一句威胁:“必须喝啊,不喝揍你!”
其实,练过武的小沈阳,寻常人还未必揍得过他,但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为了生存,小沈阳只能装怂,打着哈哈把酒喝了,当人只是开玩笑。
就这样,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那个曾经想学武做一名警察的少年沈鹤,渐渐被人遗忘,脱胎换骨后,“贱贱”的小沈阳,逐渐被人熟知!
小有名气后,小沈阳的演出越来越多。有时一场演完,还要再跑两个夜场,最多时一天能挣800-1000元。
但这钱并不好挣。
一次夜场演出,气氛很好,不少观众拿着酒瓶敲桌子,还有观众往台上送啤酒,小沈阳喝了七瓶,实在撑不住了,赔笑婉拒。
送酒的观众大怒:“怎么着,别人的能喝,我的不能喝?”
小沈阳还是赔笑说:“大哥,我真喝不了了,要不这样,我喝一瓶,你拿一百块钱。”
这观众也不含糊,二话不说,从兜里拿出一沓钞票,啪地一声摔到桌子上说:“喝!”
小沈阳一看,这观众眼睛都红了,只好赔笑说:“大哥,我给你闹着玩儿呢,我哪能要你钱,你把钱收回去,来,我陪你喝两个!”
演完之后,小沈阳跑到后台狂吐。然后第二天,这样的经历可能又要重复一遍。最多时,小沈阳一场演出喝了30瓶啤酒……
每次醉得昏天黑地,吐得胆汁都要出来时,小沈阳就抹着眼泪鼻涕跟沈春阳说:“这是人干的活吗,下辈子可不能再干这个了!”
正当他思考生命的尊严,犹豫着要放弃时,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贵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名满天下的赵本山。
拜赵本山为师后,小沈阳如鱼化龙:上春晚,成名,一年全国巡演4亿票房的神话,广告商热捧的“聚宝盆”……这些都在等着他。
三、
2006年,25岁的小沈阳在东北二人转的圈子里,几乎已无人不知,时任赵本山助手的张家豪听说后,就跟赵本山提了提。
赵本山把小沈阳喊来聊了聊,感觉不错,就考试,小沈阳考过了,于是顺利加入本山大叔的队伍。
“一过山海关,有事找本山”,那时49岁的赵本山,在东北已经成“神”,许多二人转演员玩命表演,终极梦想就是拜赵本山为师。
小沈阳很激动,打电话时手都在抖:“爸,赵本山收我做徒弟了!”
电话那头却说:“孩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说什么胡话呢?”
小沈阳:“真的!”
电话那头:“滚犊子,你一个农村的谁要你,这不扯淡么?”
直到过年回家,小沈阳给赵本山打电话拜年,开了免提,又让师父跟自己的父亲说话,父母这才信了,全都激动得掉泪!
从此,小沈阳仿佛蛟龙入海,他在底层历练出来的“异装癖”表演风格,上了刘老根大舞台,令人耳目一新,引起不小的轰动。
后来,沈春阳怀孕,无法登台,小沈阳临时找了一位搭档,却发现很不“顺手”,节目效果大不如前。
意识到还是自己功底不深,小沈阳就憋在家里,疯狂苦练,一不小心练出了“不世神喉”,为他以后上春晚飙歌打下了基础。
2008年,小沈阳排了一个节目《我要当明星》,送到春晚节目组审核,试演时观众反响热烈,小沈阳大喜,以为没啥悬念了。
不料最后,节目组说:该节目与春晚主题不符,不能过审!
小沈阳很上火,但没办法。后来又被选上元宵晚会,但节目组要求剪掉一段,赵本山脾气上来了,直接以“剪掉会影响效果”为由,说不上了。
这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是其他人,不是赵本山这样的“小品王”,剪掉一段就剪掉一段呗,能上就不错了。
虽然最后没上成春晚,但是经过观众与媒体的舆论发酵,小沈阳人气倍涨,演出费从过去的500翻了40倍,直接涨到了2万元!
有钱赚当然好,但此时他丰衣足食,已志不在此。
四、
2009年,赵本山为上春晚准备了4个剧本,最后在语言类节目五审时,率先被毙掉一个。
春晚总导演郎昆跟他说:“你在余下的三个本子里选一个就行,我相信你!”赵本山不想因剧本更换影响小沈阳,临时写出第五个剧本,就是后来的《不差钱》。
新剧本就绪后,赵本山只剩12天的排练时间,正巧他又生病,只好挂着点滴研究剧本,将好包袱都留给了小沈阳。
有了赵本山的力捧,加上小沈阳练出来的“不世神喉”,和改良版“异装癖”风格混搭,喜剧效果惊人,28岁的小沈阳彻底火了!
连带老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大海》《青藏高原》《2002年的第一场雪》,都被再次带火!
从春晚舞台回到休息室时,小沈阳与沈春阳的手机,都快被亲朋好友的祝贺短信“轰爆了”!
春晚之后,小沈阳凌晨注册的博客,一夜浏览量高达300万。连带和小沈阳有关的词语也成了热词:“小沈阳”“不差钱”“纯爷们”,都成了域名抢注者的下手对象。
不仅如此,还有80后妈妈说要为自己的孩子取名叫“pia pia”,有热心网友为“pia”造字,而这正是小沈阳的经典台词。
这是小沈阳一生中的高光时刻,一夜之间,他的演出费飚到30万到50万,比郭德纲还要高!
小沈阳火了,许多媒体,包括春晚总导演郎昆都不乏溢美之词,纷纷预言,说:“小沈阳将来会媲美赵本山”。
一时间,小沈阳炙手可热,趁势又拿下四台省级春晚,被网友封为“走穴春晚之王”。
此后,“2009小沈阳全国演笑会”全国巡演,历经20省、4个直辖市、3个区、70座城市、103场演出,小沈阳创下了票房收益4亿的神话,平均每场400万!
这个梦幻般的战绩让演出商惊叹,媒体评估小沈阳商业潜力,也竟然火箭般超过了赵本山、王菲、李连杰等大腕,直逼周杰伦!
那一年,小沈阳才28岁,就已经红得发紫。
这个从东北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农村娃,一夜之间站在了人生的巅峰。这种巨大的反转,让成名后的小沈阳走路都轻飘飘的,要不是师父赵本山按着,他都要飞起来了!
赵本山常常电话“查岗”,耳提面命地告诫小沈阳,要认清自己,走路别飘,还让沈春阳盯紧他,别让他学坏了。
有时候说得重,小沈阳粉丝不干,埋怨赵本山太严厉。老赵就霸气敲打小沈阳:“什么粉丝粉条的,你别飘,你什么都不是!”
然而,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忽然间一飞冲天,年轻气盛的小沈阳,能不飘吗?
五、
2009年春晚后,张艺谋邀请小沈阳参演《三枪拍案惊奇》,有许多粉丝来找如日中天的小沈阳要签名。
主演孙红雷那边,却只有一个粉丝,很不高兴,就对小沈阳说,你替我签了吧。
小沈阳听了发火,于是两人打起来。
孙红雷因此手意外骨折,打上石膏,无法按计划进入剧组。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绝口不提小沈阳,自称是自己练功用力过猛导致骨裂。医生却诊断说是拳击性骨裂。
后来张艺谋御用作家周晓枫出版《宿命:孤独张艺谋》时,说:
《三枪拍案惊奇》开机仪式当天,孙红雷拉上小沈阳,以及张艺谋的女儿末末等人去喝酒、K歌,两人喝得有点高,开玩笑没有把握好分寸,语言上起了冲突。
孙红雷在表达强烈的情绪时,用手使劲往桌子上一砸,正好砸在花瓶上,导致骨折。
2009年小沈阳还做了两件事,让赵本山很不爽。
一是小沈阳春晚走红后,私下代言某品牌酒广告,并且用了《不差钱》里的头像。
二是小沈阳未经赵本山允许,在老家开办二人转培训学校。校长是小沈阳的哥哥沈飞,名誉校长:沈春阳。
有知情人士说:“小沈阳一年到头在外演出,要不自己干点事,拿那么少的钱谁会愿意?”
小沈阳“得罪”了赵本山,许多人纷纷猜测,作为惩罚,老赵可能不会让小沈阳再上春晚。
2010年春晚,赵本山携带剧本《捐助》参加春晚彩排。虽然小沈阳也参加演出,但是全程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彩排期间,许多观众反应小沈阳不够“出彩”,与去年相比,相差甚远。
赵本山琢磨了下,给小沈阳的服装增加了一点“色彩”——换成醒目的红色,台词也多加了两句。
事后小沈阳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和师父这次的任务就是捧小利哥(王小利),包袱都在他身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赵本山那么多徒弟,优秀者不只小沈阳一人,不可能把机会都给某一个人,这是常识。这次你上,下次他上,这很正常。
然而,网上又有传言称,春晚后台小沈阳遭赵本山掌掴,一时间,舆论哗然,大家都在猜测小沈阳“失宠”了。
那么,事实真是如此,赵本山真的那么小肚鸡肠、睚呲必报吗?
六、
赵本山方面得知网传消息,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并表示要追究造谣者刑责,压力之下,“造谣者”出来公开道歉,此事不了了之。
从后面赵本山一系列动作来看,小沈阳其实并未“失宠”。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小沈阳私下向师傅认错和解了。
想想也是,作为生意人赵本山,自己培养出一棵摇钱树,能摇钱下来,干嘛砍掉当柴烧呢?
2010年春晚彩排期间,赵本山宴请小虎队和博纳老板于冬、台湾名导朱延平等大咖,目的就是为小沈阳量身订做一部喜剧电影。
后来,朱延平很快为小沈阳定了一个“纯爷们”的人设,由宁财神捉刀剧本的电影《大笑江湖》开拍。
卡司阵容很强大:小沈阳、赵本山、林熙蕾、吴宗宪、曾志伟、陈志朋主演,还有著名动作指导程小东保驾护航。
拍摄中,小沈阳的学武经历终于派上用场,程小东大赞小沈阳天赋高,许多动作教一遍就会,拍摄全程没有用过替身。
得知有段吻戏,小沈阳很高兴,不料就在他梦想着能一亲女一号林熙蕾的芳泽时,却意外得知:为了喜剧效果,他要吻程野!
就这样,小沈阳的荧幕初吻,被程野“厚厚嘴的大唇子”夺走。
遗憾的是,尽管阵容强大,星光熠熠,但是电影上映后,反响平平,打分惨淡,和小沈阳主演的另两部电影《三枪拍案惊奇》《河东狮吼2》一样,都获得了烂片大奖“金扫帚奖”。
除了自己家的电视剧《乡村爱情》系列略有好评,电影方面小沈阳唯一一部拿得出手的《唐人街探案》,还是个客串的角色。
不得不说,影视和小品虽然都是表演,这其中的区别却很大。小沈阳没琢磨明白,他的妻子沈春阳倒比他先上道。
2012年,28岁的沈春阳在与宋小宝、张珂等联袂主演的悲情电视剧《樱桃》中,饰演的智障母亲“樱桃”,看哭不少人,获奖不少。
2013年,沈春阳又参演电视剧《樱桃红》,她在剧中饰演的儿媳妇“荷花”惟妙惟肖,被网友誉为:与《还珠格格》容嬷嬷、《情深深雨蒙蒙》雪姨并列“史上三大最恶毒女人”!
那么,为什么小沈阳拍电影就火不了呢?
运气当然是一方面,但主要原因还是剧本和演技的问题。小沈阳那时真是太火了,每年的戏和活动多得根本忙不过来,不是赶场子,就是在赶场子的路上,这怎么能深入理解角色与剧本呢?
而且,他那时真是太火了,那个走路“pia、pia”的,穿着跑偏裤子的服务员形象深入人心,所以他演什么,观众都很容易出戏!
就在小沈阳口碑急剧下滑之际,2014年,其微博又意外流出不(同)雅(性)视频:
网友纷纷猜测小沈阳性取向,一时沸沸扬扬。
小沈阳得知,赶紧澄清,对外放风说是“用朋友平板电脑登陆过微博,忘记退出”,言外之意是朋友干的,自己是“纯爷们”。
关键时刻,沈春阳极力护夫,竟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难道我们农村出来的人就不配做演员吗?为什么总要攻击他呢?”
替丈夫挡枪,其志可嘉,令人感动。
然而网友却很好奇,纷纷反问:“这是……想转移视线吗?看不雅视频是个人素质问题,跟农不农村、演不演员,又有什么关系?”
七、
2015年《欢乐喜剧人》上,小沈阳作为杨树林团队的助演嘉宾登台,走出了“偶像派”的步伐。
上台那一瞬间,台下观众尖叫呐喊,沸反盈天,就连在候场室里的沈腾都探首相望,震惊不已。
只是接下来的演出中,有个人的光芒,盖住了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沈阳的同门师兄,宋小宝!
宋小宝鬼斧神工的外表,无与伦比的控场能力,以及招牌式的大笑,成为那场小品的“巅峰时刻”。
第二季时,小沈阳作为选手参战《欢乐喜剧人》,居然迷之自信地搞了个《不差钱2》的剧本。
《不差钱》当年火成啥样,没有人比小沈阳更清楚。但他却将观众的期待,直接上升到了《不差钱》的高度,这也太大胆了!
结果公布,不出所料,小沈阳只获得了第三名。
或许此时小沈阳已很焦虑了,所以急于证明自己,急需一部作品来证明小沈阳还是当年的小沈阳。
只是后来,小沈阳没有参加完第二季,便由于“档期原因”,退出了《欢乐喜剧人》。
许多人纷纷猜测:“拿了三次单场第一,没啥演了,见好就收吗?”
小沈阳又解释:因陪女儿时间太少,亏欠女儿……
小沈阳爆红是因为一场春晚,第一次作为助演参加第一季《欢乐喜剧人》,受到观众热捧,也是因为当年春晚。
11年过去了,小沈阳都快40了,但是人们对他的认识与期待,还停留在2009年的春晚。
那时的他,才28岁。可惜,没有人能永远停留在28岁。
小沈阳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求变,出于对“扮丑”岁月的痛恨,他坚决要与过去决裂,不愿继续“扮丑”。
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极力要摆脱成名时的那种“异装癖”扮丑风格,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更受观众认可的新风格,这很无奈,也很悲壮。
出道即巅峰,对于高原来说是种壮美,但对山丘来说,却是一种每况愈下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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