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讲人：广外番禺外校语文老师聂德森

聂德森

广外番禺外校校长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广州市广外附设外语学校（总校）副校长，广外佛山外国语学校党支部书记、高中部校长。在广外基础教育工作22年，现为广东省校本课程专业委员会理事，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专家评审委员会委员。

春天的气息是什么？可以用鼻子闻，可以用耳朵听，也可以用舌头去尝。广外番禺外校语文老师聂德森将给大家带来一个让人可以全方位去感受、去体验的春天。快来听听吧！

春天有呼吸吗？当然有

什么是气息？气息一般是指人的呼吸，也解释为气味，后来引申为某种事物所具有的风格、特征。春天的气息，就是春天的风格、特征。

有人问，春天有呼吸吗？当然啦！你听：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

这是大家熟悉的朱自清散文《春》中的一段。春天，从冬季雪白的梦境里醒来，用青山绿水的脸庞，万紫千红的眼光，欣然地打量着怀抱里的万事万物，那些山啊水啊、花啊草啊也在她温暖的呼吸里，开始舒展筋骨，嬉笑打闹。

春天有气味吗？那还用说。不用鼻子，用耳朵都可以闻到：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

这还是朱自清的《春》，听完之后，你的耳朵闻到了吗？气味是不是好饱满、好蓬勃！是不是感受到了春天气息的温润和气味的甜蜜！

感受春天气息，要调动各种感官

春天的呼吸是温暖的，春天的气味是甜蜜的，那么，如何去观察并感受春天的这些特征？我想，不外乎老师们在课堂上反复强调的，眼看、耳听、鼻闻、身触；也就是说，我们要用眼睛去观察事物的色彩形状，用耳朵去听自然界发出的天籁之声，用鼻子去嗅花鸟鱼虫散发的沁人心脾的气味，用身体去感受阳光的和煦、微风的温存、小雨的缠绵等。总之，感受春天的气息，需要调动各种感官。

说起各种感官，我想再增加一种，就是味觉；用味觉去品尝。品尝什么？我认为，除品尝春季植物制作的清茶、醇酒、美食外，主要是去品尝春天里值得关注的每一个细节，去品尝春天里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整幅图景。春天生长的植物可以吃，自然，春天发生的事物也可以吃，同样，春天也可以吃。唐代大诗人韩愈说“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酥”是什么？是乳汁，也有解释为动物的油。在韩愈的眼里，京城街道上的春雨就像乳汁般细密而滋润，是可以吃的。由此我们也可以联想，整个春天，桃红杏白的色，水暖花开的香，绿肥红瘦的味，再加上雨丝风片的作料，燕舞莺歌的背景音乐，春天，本身就是一道绝色美味，是一场纯天然的满汉全席，让人想一下子吃进大脑，然后再细细品味。

当你全身心扑倒在春天的怀抱，用各种感官去感受、去体验春之美时，你离写好春天的距离也就不远了。你可以用文字把这些感受描绘出来，刻画出春之色、春之声、春之香、春之韵，也可以刻画出春之味。从色彩的丰富、声音的悦耳、气味的清新、韵律的舒缓，还有味道的美妙，去多角度展示春天所独有的特色，以及她和夏秋冬三季所不同的风格。当然，你在尽情描绘的时候，在驰骋想象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春天不仅仅是个季节，还是一个活物，是一个人，有自己的年龄和长相，也有自己的脾气和性格。朱自清说：“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上前去。”古诗《春歌》也说：“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敞开。”什么意思？就是春天来了，树林之中，花招摇在妩媚里，鸟哀鸣于暮春中，春风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多情地去撩开游人的衣衫。显然，当你把景物看着跟我们一样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时，景物自然就鲜活起来了。

运用通感 突破语言局限

另外，除了综合运用各种感官、用拟人手法写春景外，我跟大家再介绍一种写法，就是“通感”。通感又叫“移觉”，具体用法是，在描述事物时，我们将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等不同感觉互相沟通、交错，彼此转换，将本来表示甲感觉的词语移用来表示乙感觉，造成表达上的新奇感和生动性。比如我们说，某人笑得很甜，就是把形容味觉的词用来形容视觉，这就是感觉转换，就是通感。宋朝词人宋祁有句名言，叫“红杏枝头春意闹”，这是把视觉转换成听觉。一个‘闹’，不仅有色，而且有声，不仅形容杏花的众多和纷繁，而且把生机勃勃的大好春光全点燃出来。清代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评价这句话说：“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

古诗词和现代写景散文，通感手法的运用，俯拾皆是。前面我讲到春天的气味好饱满、好蓬勃，能用耳朵，而不是用鼻子闻；春天是一道绝色美味，可以吃进大脑等，实际也是通感手法的运用。通感突破了思维定式和语言的局限，能为我们创造一种美妙隽永、情趣盎然的意境，使读者得到丰富而全面的艺术感受。

各位同学，当你用脚步翻阅春的信息，用手指触摸春的乐章，用灵魂拥抱春的画卷时，相信你血管里奔腾的，一定是激情；笔下流淌的，一定是美好。

统筹：南都记者 梁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