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书起源于我国古代什么时期
隶书起源于我国固定秦朝时期,是由秦未程邈在狱中所整理编写的,其理念是去繁从简,将篆书字体中的圆形改为方形,曲线笔画则改为了直线,从而提高了书写效率,对于草书以及楷书的形成也产生重大的影响。
隶书起源于我国古代秦朝时期
隶书起源与我国古代秦朝时期,相传隶书是由秦未程邈在狱中所整理,按照去繁就简的理念,将篆书字体中的圆形改为方形,曲线笔画则改为了直线,提高了书写效率。
隶书的出现是中国文字的又一大改革,使中国书法艺术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也为楷书奠定了基础。隶书是在篆书上演变而来,秦始皇统命令李斯创立小篆的同时,也采纳了程邈整理的隶书,隶书也开始作为书法字体被使用。
路数盛行于汉朝时期,成为了主要书体,由于是在篆书上演变而来的,所以整体上还保留一些篆意,后来不断发展加工,打破了周秦以来的书写传统,对于草书以及楷书的形成也起的了很大的影响。
隶书学习指南(连载六):隶书的起源和沿革——东汉是高峰期
阳陵虎符实物 秦代
隶书的出现我们学习隶书必须知道隶书的起源和沿革。掌握更多的知识,知道更多隶书作品的面貌,才能有利于学习,有利于创作,才能提高自己的眼力。有比较才有鉴别,有研究才能吸取。那种只注意范帖笔画的摹写而不注重学习研究是很难学好隶书的。
隶书的出现,据汉许慎《说文·叙》说:“是时秦烧灭经书,涤除旧典,大发隶卒,兴役戍,官狱职务繁,初有隶书,以趣约易,而古文由此绝矣。自尔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卫恒的《四体书势》也说:“秦既用篆,奏事繁多,篆字难成,即令隶人佐书,曰隶字。汉因用之,独符玺、蟠信、题署用篆。隶书者,篆之捷也。”这是说,隶书出现在秦时,由于战事频繁,狱吏公务多,而古文、篆书写来非常麻烦,从篆书趋向简易出现隶书体,传说是狱吏程邈在狱中经过多年删改而成。这只能说,由于社会生活的发展,从民间开始,篆书由于圆转纵势笔画多,难以写成,遂变成方扁横势,由多笔画加以省减成便于书写而成隶书。但是最初的隶书仍然没有脱离篆书的影响,隶书成熟过程是渐变的过程,成熟以后也在变化,逐步走向衰落,它始终处于演变当中。我们可以从大量留存下来的隶书实物证明这点。湖北云梦县西睡虎地的秦律简,是秦始皇三十年(公元前217年)时的秦隶,书体还保留有篆书结体的遗意,但是已经隶化(见图126)。秦律简的隶书,结体虽然还有篆书圆转的影响,但已经基本方正,笔画虽还带有曲势,但已基本平直,可以看出是在隶化过程中。
陶盖文曰:“苏解为”。
又如秦代的陶文(见图127),其中“宫”、“疆”、“咸阳”等字,虽也有篆书遗意,但笔画简便化了,即是说有隶书的笔味。又如秦始皇时刑徒墓瓦志刻文(见图 128),也是明显的秦隶,结体方整处纵势,笔画方折,平入平出。因为是砖刻,不可能刻出圆曲笔画,要刻也很难,且是刑徒不会那么下功夫,直来直去是最简便不过的刻法。同时说明,这种出现的新俗体,既能在刑徒墓中出现,其它民间用途也会使用。可见篆书的隶化是民间先开始,是为了实用的简便,才逐步演变而来,又经过当时文化层对民间的这种写法加以整理,成为一种官方承认的秦书八体之一的新俗体,即是秦隶,也称佐书,佐吏书写的书体,也可理解“佐”为辅助性的意思,即篆是正体,隶书只是辅佐之书。所以早期的隶书只是篆书的简捷。秦代隶书,云梦秦律简的秦隶是有代表性的。横画已有波磔笔的笔意,撇笔轻捷,捺笔厚重,但提按尚单调,竖画起收笔也较随意,尚无成熟时隶书起收笔的笔法丰富。转折尚是圆转笔势,竖、撇笔的收笔处都是偏左的尖状,但结体从整体看已成方形。所以秦隶是隶书处在初期阶段。但作为审美来说,秦律简的隶书具有典雅美,与东汉成熟时期的隶书的风韵是不同的。秦律简是秦人亲笔所书的墨迹,古雅自然,东汉多是石刻,故刀味较重,风格多样。
何绍基《临鲁峻碑》
东汉是隶书的高峰期汉承秦制,西汉初期实行六书,隶书已成为官书,经过汉初整理推广,出现许多优美隶书作品。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说西汉“绝无后汉之隶”,西汉前期的隶书没有发展到后汉时那样成熟是事实,但西汉晚期隶书也已基本成熟,已接近东汉成熟的隶书,因为字体的发展不会因朝廷变化而截然分开、断裂,总是渐变的过程。如果论其艺术、风格水平不如后汉则不尽然。如长沙马王堆汉墓(汉文帝前元十二年,公元前168年)出土的帛书、简牍,虽然尚留有篆书的遗意,但和秦律简相比,这种遗意已少多了,已是隶书的写法,结体也已是扁方形,转折也已方折,横画的波势明显,其中《老子》乙本,字体结构严谨,端正秀丽,取势自然,大小、粗细变化,疏朗明快,赋有书卷气(见图129)。《老子》甲本、《战国策》(见图130),则写的较有草意,自然率意。安徽阜阳汉文帝前元十五年(公元前165)汉简,结体处纵势,波磔分明,撇捺笔收笔重,方圆笔并用,线条均匀,风格古雅,已向成熟隶书发展,这种基本成熟的隶书,虽然体势纵长,那是适应竹简的长条的形制(见图131)。河北定县出土的汉宣帝(公元前73-前49年)时的竹简,已完全摆脱篆书的影响,已是成熟的定型的隶书体,与东汉的碑刻隶书已无不同了,只是石刻和墨迹的区别(见图132)。敦煌出土的“天凤五年简”(公元18年)等以字体论都是成熟的隶体,只是书写水平不同而已(见图133)。可见西汉晚期的隶书已经成熟,如果碑刻盛行,已有可能出现后汉的碑刻隶书了。不过西汉时期物质相对说还不甚丰富,统治者的奢侈之风尚不如后汉,立碑的习俗尚未形成。然而西汉也留下少数刻石,其中如著名的《五凤刻石》,公元前56年立,是汉代最早留下的一块刻石(见图122),也是篆隶的过渡体。全石疏密相间,纵横交错,虚实变化,特别是“年”字竖笔超长的写法,受汉简写法的影响,颇有特色,为后人仿效。《孝禹刻石》也是较早的一块刻石,为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刻,尚有篆字结体遗意(见图 134)。又《孟残碑》,河平四年(公元前25年)刻,是根据死于丙申之岁二月推算出来的。罗振玉考证“”字同“(琼)”字,书风宽博雄伟古穆(见图135)。《莱子侯刻石》是西汉最著名的刻石,天凤三年(公元16年)刻,在山东邹县,杨守敬认为此刻石书风苍劲简质,是汉隶中最古最高的石刻,艺术性强。线条刚劲,收放有序,疏密相间,错落变化,但不适宜初学临习(见图136)。《三老讳字忌日刻石》(见图124),石在杭州西泠印社,隶书,线条简直刚硬,结体自然随意,古朴肃穆。《鄐君开通褒斜道刻石》,永平六年(公元63年)刻,原刻在岩石壁上,现已移至汉中博物馆。由于石质坚硬,线条细瘦,结体大小、长短、宽窄不一,形成满盘布局,但因线条细硬,所留空白多,故又显得空灵,结字古拙,章法奇特,风格有趣,但不宜初学(见图137)。
从西汉时期的竹简和刻石的隶书看,由于两者书写工具、材料不同,在结体、笔法、风格方面都有各自特点。简书在狭窄的长条竹木片上用毛笔书写,决定了书写和书体的某些特点。书写水平也有高低之分,如写简册、文献的书者一般水平较高,字体恭正,格调典雅,属上品;而敦煌等西北地区出土的一般属于下级军吏所书公务、生活的简牍,书写水平就不那么高,当然也有写得很好的。西汉时期简牍书的特点:一是早期简牍隶书,在结体、笔法上还留有篆书的遗意,晚期的隶书才摆脱这种情况,成为成熟的隶书体。二是简牍隶书一般都有倚侧取势,或左高右低,或右高左低,用笔或撇笔重,或捺笔重,横画则或起笔轻收笔重,或起笔重收笔轻,已有明显的波势或蚕头燕尾,竖笔往往出现超长的笔画。章法字距较大,显示舒松的布局,也有字距紧密的。而西汉刻石则变化比较丰富,早期也有篆书遗意,但不多,大小、纵横变化,结体随自然结体,转折方圆笔共用,线条较匀称,无简牍中隶书的笔画轻重变化悬殊,具有明显的刀味,这就是西汉时期隶书的概况。
东汉是隶书的高峰期。那时虽然有纸了,但质量、数量都远不能满足社会需要,除了简牍以外,东汉碑刻所留存隶书成为主要的资料。《文心雕龙》说:“自后汉以来,碑碣云起”,纪功述德的风气盛行。所谓碑,指长方形的条石,分碑额、碑身、碑座。碑上所刻文字称碑志,其序为传,其文称铭,有碑阳碑阴之分,两侧为碑侧。立于墓道称神道碑,埋于墓里称墓志,或称墓志铭、圹铭。圆顶的石碑称碣。东汉留存下来的碑碣数量很大,隶书风格丰富多采,有的秀丽多姿,有的粗犷厚重,笔法多样,所以清代王澍在《虚舟题跋》中说:“隶书以汉为极,每碑各出一奇,莫有同者”。东汉时期留存下来的碑刻据不完全统计约170余种,现分类简介如下:
第一类,雄强博大,浑厚古朴。此类碑刻的书法,结体宽博,笔画厚重,笔力雄强,布局茂密,气势磅礴,古朴有趣。如《祀三公山碑》,元初四年(公元117)立,(见图138)是东汉时期最早的一块碑,书体多直线,但有篆书萦带笔意,运笔自由,尚处于篆隶过渡阶段,气格博大,雄伟古朴。但不适宜初学。《封龙山碑》(见图139),立于延熹七年(公元164),是河北元氏县五大名碑之一,是成熟的隶书体。结体宽博优美,线条平直,波磔明显,笔力遒劲挺拔,撇笔飘逸,捺笔厚重,章法茂密中有疏朗,风格雄强中有秀逸,是隶书成熟早期的代表作。《嵩高庙求雨铭》,刻于熹平四年(公元175),为堂谿典求雨而刻,堂是《熹平石经》厘正和书写人之一,石经有部分与此铭书风一致,是名家手笔,线条平直,结体严谨,笔力强劲,竖画厚重,章法丰满,但少韵致(见图140)。《衡方碑》立于建宁元年(公元 168),在山东济宁市,记守卫宫门卫尉卿衡方生平事迹,用笔平正强劲,波磔飘洒自然,特别是碑额题字,方圆结合,极有趣味,刚柔并济,伸展舒畅,曲直自如,错落有致(见图141)。《西狭颂》刻于建宁四年(公元171),记修治西狭险道纪文,在甘肃成县。刻有“从史位,下办仇静字汉德书文”的题名,汉碑少有题名,这是其中之一。结体宽博,笔画挺拔舒展,章法疏朗错落,书风雄劲古穆,气势宏大(见图142)。《郙阁颂》,摩崖刻石,建宁五年(公元172)刻,在陕西略阳县,颇似《西狭颂》,方正沉雄,古朴厚重。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说:“吾常爱《郙阁颂》结体茂密,汉末已渺,后世无知者,惟平原(颜真卿)章法结体独有遗意。”说似《西狭颂》,但两者比较,也大有差别,前者挺拔远胜此碑(见图143)。《鲁峻碑》立于熹平二年(公元173),在济宁市博物馆,雄伟丰腴,劲拔古雅,然而损毁严重(见图144)。《樊敏碑》建安十年(公元205)立,宋后碑佚,清道光重现四川,但系重刻本。结体宽博雄强,古朴浑穆。(见图145)
祀三公山碑
第二类,方正端直,劲健峻拔。此类碑刻的结体虽有大小错落,但总的方正劲直,笔画挺拔,以方笔或方圆并用为主,起收笔劲利峻爽,圭角森严,风骨凌厉朴茂。如《张迁碑》,立于中平三年(公元 186)。据考证碑文中“既、且”两字系“暨”字之误,又按帖本第十二页“东勒九夷,荒远既殯”,“殯” (殡)字应是“”(滨)字才通,又文中“有张是辅汉卅载”句,“是”应“氏”字,翁方纲认为是后人立碑时因撰者、书者轻率造成的错误,认为书法“古直苍浑”,“端直朴茂”。是碑书法水平较高,结体善于变化,笔法丰满,章法虚实错落(见图146)。《乙瑛碑》,立于永兴元年(公元153),在曲阜碑林,是汉名碑之一。结体严谨,收放适度,纵横协调,笔画劲直,线条平正,转折奇变,“口”字成偏斜角,赋有装饰趣味,挺健华丽,是学书者的重要范本,适宜于初学隶书。何绍基《分隶偶成》说:“朴翔捷出,开后来隽利一门,然肃穆之气自在”。清方朔跋云:“《乙瑛》立于永兴元年,在三碑(另指韩、史晨两碑)为最先,而字的方正沉厚,亦足以称宗庙之美,百官之富。王蒻林太史谓雄古,翁覃溪阁学谓骨肉匀适,情文流畅,汉隶之最可师法者,不虚也”(见图147)。《鲜于璜碑》刻于延熹八年(公元165),现存天津文管会。结体严紧中能宽绰,任其纵横大小,自然取势,协调一致,体态庄重,笔画浑厚,转折斩钉截铁,遒劲挺拔,凝重中时出奇趣,尤其碑阴,结体奇变,错落有致,更赋奇趣。整饰端庄可学碑阳,奇趣变化可学碑阴(见图148、149)。《张寿碑》,立于建宁元年(公元168),原在山东城武县。清方朔认为此碑“字体遒紧方整,起笔作势皆可法,与《武荣碑》的碑额相似,汉隶中之妙品也。”据传邓石如三十岁以后学此碑,日日临写,才得其趣。杨守敬认为“书法开北魏楷书先路,要自古雅。”结体紧密中放纵,收放鲜明,富有姿态,时出奇变,笔画方峻,其钩笔甚似魏碑体中的方笔。其结体放纵,歪斜长短皆成趣,在不正中求正,手段与图194、195的“二爨”有异曲同功之妙(见图150)。《礼器碑》立于永寿二年(公元156),在曲阜碑林,是汉代名碑之一,被评为汉碑第一品。四面环刻,清王澍称有 “五节八变”之妙。说第一节第一变是碑文的“序”,笔力劲挺,力在画外,姿态秀美;第二节第二变为铭文,纤劲秀丽,清超绝尘;第三变为韩勒题名,笔法飘逸,波捺如韭叶;第四变为韩勒后八人题名,风韵曲雅,清圆超妙,自然生动;第三节第五变为碑阴八人题名,韵味甜美,更为自然飘动,天真烂漫,行文左右错列而不离中心线,妙趣无穷;第四节第六变为碑的左侧,笔致纵绝,别开生面,清劲超越,放纵而不离规矩;第七变为碑的右侧,兴味甜足,清秀劲挺;第五节第八变为后增提名部分,字体斜侧,笔法自然,别有妙趣。翁方纲认为是七人所书。王澍说:“隶法以汉为极,每碑各出一奇,莫有同者。而此碑尤为奇绝,瘦劲如铁,变化若龙,一字一奇,不可端倪”(《虚舟题跋》)。杨守敬也认为: “汉隶如《开通褒斜道》、《杨君石门颂》之类,以性情胜也,《景君》、《鲁峻》、《封龙山》之类,以形质胜者也,兼之者惟此碑,复而论之,寓奇险于平正,寓疏秀于严密,所以难也”。难在情趣和法度之统一,能相互融合,故此学者必须注意两者的关系,善于观察其结合点,如果只注重法度,则易于呆板;如果只注意情趣,则易于潦草,如果能得两者,则能得此碑之精髓(见图151、152)。《孔宙碑》,立于延熹七年(公元164)。孔宙为孔子十九世孙,孔融之父,是泰山郡治安官,碑在曲阜碑林,是汉碑中名碑之一。杨守敬认为书法“波撇并出,八分正宗”,“无一字不飞动,仍无一字不规矩”。朱竹坨也认为 “书法纵逸飞动,神趣高妙”,更有说它“规矩整齐,一笔不苟,而姿态却自横溢,有《卒史》之雄健而去其板滞,化《韩》之方辐而有其清真。”康有为认为此碑“碑阴笔意深,昔人以为如蛰虫盘屈。”可见其书法高深,字字韵味甜足,精彩动人,又不离法度,适合初学者(见图153)。《郑固碑》,延熹元年(公元158)立,在山东济宁市。清万经评说此碑“笔法坚劲”,杨守敬称:“是碑古健雅洁,在汉隶亦称杰作,尤少积气,《礼器》之雅也”。翁方纲认为其“密理纵横兼之,此古隶第一”。笔画放纵而有姿态,结构严密而符合法度,适合做范本,但学习时既要注意严密法度,更要注意灵动恣致之处(见图 154)。《韩仁铭》,立于熹平四年(公元175),原在河南荥阳县。杨守敬认为此碑“清劲秀逸,无一笔尘俗气,品格当在《百石卒史》之上。其碑额篆书九字,其结构随字自然结体,纵横体势,变能统一,行间茂密,与碑文为同一人书,可称双绝”。避免俗气,可学此碑(见图155)。《校官碑》,光和四年(公元 181)立,在江苏溧阳孔庙。清方朔认为此碑“字体方正淳古,有西京篆初变隶风范。东京中惟《衡方》、《张迁》二碑如其结构。”杨守敬跋云:“方正古厚,已导《孔羡碑》之先路,但此浑厚,彼峭厉耳” (见图156)。《夏承碑》,建宁三年(公元170)立,原在河北永年,久佚。清王澍认为:“此碑字特奇丽,有妙必臻,无法不具。汉碑之存于今者唯此绝异,然汉人浑朴沉劲之气,于斯雕刻已尽,学之不已便不免堕入恶道,学者观此,当知古人有此奇境,却不可用此奇法”。明王世贞跋云:“其隶法时时有篆籀笔,与钟(繇)、梁(鹄)诸公小异而骨气洞达,精彩飞动。”可见此碑有早期篆变隶的笔意,笔画圆转,用笔奇丽,但少规正,不宜初学,学则易落斜路恶道(见图157)。
第三类,法度森严,秀丽多姿。重法度,重规范,或纤劲有力,或秀丽姿致,奇姿多态但都在规范中变化。如《曹全碑》,中平二年(公元185)立,在西安碑林。对此碑,历来评价很高。如清万经说它 “秀美飞动,不束缚,不驰骤,洵神品也。”孙退谷认为“字法遒秀逸致,翩翩与《礼器碑》前后辉映,汉石中至宝也。”杨守敬跋说:“前人多称其分法之佳至以之比《韩》、《娄寿》,恐非其伦。常以质之孺初。孺初曰:‘分书之有《曹全》,犹真,行之有赵(孟頫)、董(其昌)’。可谓知言。”此碑结体严谨收敛,甚有规矩法度,笔画伸展而有姿致,秀美遒逸(见图111)。《史晨碑》,两面刻,前碑立于建宁二年(公元169),后碑立于建宁元年(公元168),在曲阜碑林。以书风论,两碑似一人书,是汉隶代表作之一。法度森严,刻工精细,但损泐严重,乾隆时曾洗碑、提升过碑身,建国后又提升过。故拓本有卅五字和卅六字之别。清万经《分隶偶存》说此碑“修饬紧密,矩度森然,如程不识之师,步伍整齐,凛凛不可犯。”方朔跋云:“书法则肃括宏深,沈古遒厚,结构与意度皆备,洵为庙堂之品,八分正宗也。”杨守敬《平碑记》云: “昔人谓汉隶不皆佳,而一种古厚之气不可及,此种是也。”其书法具有典型、肃穆,学此碑不会走斜路,但要注意勿拘束(见图158、159)。《熹平石经》,刻于熹平四年至光和六年(公元175-183),包括《易经》、《尚书》、《诗经》、《礼记》、《春秋》、《公羊传》、《论语》等内容。东汉灵帝时,由堂谿典、杨赐、马日等文人对五经文字正定后奏请朝廷批准,立于太学前。因熹平年间刻立,故称《熹平石经》。《后汉书》曾误记为三体,与曹魏《正始石经》混同。到宋时赵明诚才辨别。此石经传为蔡邕书,其实是和堂谿典等多人所书。此石经书法应规入矩,讲究法度,结构紧密,收放有度,运笔从容,但行笔造型比前成熟代表作已有变化,如出现折刀头的用笔。已趋向后期的风格(见图 160、161)。《华山碑》,延熹八年(公元165)立,原在陕西华阴县西岳庙中,明代毁于地震。末行有“郭香察书”,有谓书者,也有谓郭香者“察书”也。清朱彝尊评说:“汉隶凡三种,一种方整,一种流丽,一种奇古。惟延熹华岳碑正变乖合,靡所不有,兼三者之长,当为汉隶第一品。”此碑结体严谨,收放、疏密、粗细变化适度,运笔沉稳,笔力遒劲,笔法细腻灵动,古朴中有流丽,方整中有秀巧(见图162)。《张景碑》立于延熹二年(公元159),书风近似《韩仁铭》,潇洒秀雅,雄强气魄差于《封龙山》,结体紧密,布局匀称,线条秀逸,富于神采,学习时要精细(见图163)。《孔彪碑》,建宁四年(公元171)立,在曲阜碑林。清孙承泽跋此碑说:“书法娟美,开钟元常法门矣。” 杨守敬跋云:“碑字甚小,亦剥落最甚,然笔画精劲,结构谨严,当为颜鲁公所祖。”李瑞清跋云:“此碑用笔沉着飘逸,大得计白当黑之妙,直与刘熊抗衡,学者得此可以尽化板刻,脱尽凡骨矣”(见图 164)。《汉朝侯小子碑》,西安出土,无年月。秦文锦跋文称:“书体在《孔宙》、《史晨》之间,逊其浑厚而劲利过之,亦妙刻也。”结体严紧,运笔爽利,笔画利索,意态文雅(见图165)。《杨叔恭残碑》,建宁四年(公元171)立。清方朔评论说:“书法古雅秀挺,有合《韩》、《史晨》二家意思。碑侧题名则跌宕疏秀,不拘故常,亦不异《韩碑》阴、《史晨碑》末,可宝也”。杨守敬、康有为也都认为此碑书法古雅端正,碑侧则纵肆姿意(见图166)。《子游残石》,元初二年(公元115)立,现存河南安阳市文化馆。康有为认为《子游残石》有拙厚之形而气态浓深,笔颇而骏,殆《张黑女碑》所从出也。”结体横扁,纵横自然,笔画厚拙而骏利,风格挺峻(见图167)。
第四类,舒展峻拔,飘逸洒脱。此类书体结构舒展,自然率意,笔画方折峭拔,纤劲飘拂,笔势放纵。如《石门颂》亦称《杨孟文颂》,摩崖类隶书,建和二年(公元148)刻,原在陕西褒城县褒斜谷石门崖,现移至汉中博物馆。书体宽博舒展,气势宏大,用笔圆劲自然,含蓄蕴藉,挥洒自如,奇趣跌宕,独具风格,被誉称为“隶中草书”。《金石萃编》著者王昶称: “是刻书体劲挺有姿致,与《开通褒斜道》摩崖隶书字疏密不齐者,各具深处,推为东汉人杰作。”杨守敬说:“其行笔如野鹤闲鸥,飘飘欲仙,六朝毓秀一派皆从此出。”清张祖翼说: “三百年来习汉碑者不知凡几,竟无人学《石门颂》者,盖其雄厚奔放之气,胆怯者不敢学,力弱者不能学也。”此刻写法颇为特殊,既是隶书结体笔法,而行笔却具草情,“命”等下垂超长之笔是刻石罕见之笔。其结体收放变幻莫测,时出奇趣,潇洒飘逸,天趣盎然。用笔柔中有刚,含蓄蕴藉,凝滞中挺拔流畅,收敛中能放纵。学此碑需要有一定基础后才可学(见图168)。《杨淮表记》,摩崖刻石,在陕西褒城石门西壁。书法与《石门颂》相伯仲,康有为称为“润泽如玉,出于《石门颂》而又与《石经论语》近,但疏荡过之。”结体错落胜于《石门颂》,隶体草情,天真浪漫,中锋用笔,起收随意,刚硬古拙,不宜初学(见图169)。《阳嘉残碑》,阳嘉二年(公元133)立,结体方正挺劲,古拙天真,线条质直,纤劲有力,可治多肉软骨病(见图170)。《沈府君神道阙》,无年月,在四川达县,左右两阙。康有为认为是“隶中之草”,结体严谨之处收得紧,放时纵情而去,撇捺超长,犹如弯刀,锋锐劲利。笔意爽骏,秀丽飘逸(见图171)。《武荣碑》,无年月,在山东济宁县。额阳文隶书“汉故执金吾丞武君之碑”(见图172)。清万金认为:“额字极秀逸可爱,碑文字拘迫不甚工,逊额远甚。”杨守敬则认为“淳古而峭健,流丽而圆结,汉碑佳品亦分法正宗,不得以字少而忽之。”碑额结体错落而规正,笔画劲丽而秀逸。碑文则较古拙,有淳古之趣(见图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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