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马蟋为什么会进屋
灶马蟋喜欢在野外生存,如果家里有灶马蟋的话,则说明家里的环境比较潮湿,而且还有较多的食物残渣,垃圾清理不到位等卫生问题。想要灶马蟋在家里消失,最好将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保持室内干燥、整洁。
灶马蟋简介
灶马蟋,是蟋蟀科、蟋属动物,体长1.5-2.8厘米,身宽0.5-0.55厘米,触角长4.5厘米。其体形硕长,通体黄褐色,头额有浅色直纹。
灶马蟀因跳跃动作像芭蕾,被誉为“昆虫界的舞蹈家”。其性喜阴暗温暖,广布我国南北的各个地方。
灶马蟋夏季常见于田野草石、土隙间、洞穴口附近,入秋后会进入居民家中,生活最适宜温度为20-25度。
秋夜听虫鸣
处暑一过,夏热消尽,秋凉渐生,虫鸣又起。
觉得还刚刚讨厌着夏季的黏糊糊。某一夜,忽然就听到窗外草丛里虫鸣响成一片。仿佛听到了集结号一样。这虫鸣,从四面八方而来,从每一个砖瓦缝隙而来,又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忽远忽近,忽强忽弱,忽断忽续,不绝于耳,不舍昼夜。你枕着虫鸣入睡,伴着虫鸣醒来。有时,你都会无端地担忧起这些虫子是否会喊哑了嗓子。(如果它们不是在用翅膀摩擦的话)
秋夜愈寂寂,虫鸣亦愈响。枕床听,依窗听,有时就这么不经意听。这窗外的天籁,让你眼前幻化出秋野,农忙,还有老家的热锅灶台。这些秋夜的宠儿,扯着你的思绪在童年里奔跑,亦在少女情怀里谈情说爱。
《诗经·国风·召南·草虫》有这样的句子:“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找百度科普了一下。原来所有秋天昆虫的鸣叫,都是雄性在求偶。古人早知,所以借助虫鸣作诗,以表达少妇思念丈夫之情。白居易也有诗写道:“切切暗窗下,喓喓深草里。秋天思妇心,雨夜愁人耳。”读着这些诗句,再来听虫鸣,忽然觉得阴暗的草丛里满是爱满是浪漫,满是“谦谦君子,淑女好逑”了。
有时,刚好骤雨初歇。喑哑了一小会儿的虫鸣,再度响彻夜空。有声音细腻悠长者,有声音短促有力者;有的精巧,有的粗糙,有的节奏性极强,有的则如弦断戛然而止。合鸣居多,独奏时闻。
年年听虫鸣,居然也可以依声音琢磨出虫鸣的趣味来。总觉得有的雄虫日夜蹲守在同一个地方,占据了求偶的有利地势,仿佛在遵循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忠诚。混杂着雄性气味的音乐,淑女们岂能心如止水?她们躲在草从里,阅君无数。不动声色,考验夫君的耐心和力量。然后芳心打动,循声音前去,一番缠绵,便将会子孙万千了。有的,叫得起劲儿,也不一定受待见,眼巴巴羡慕着别虫有娇妻相伴。想象着虫虫世界里的男欢女爱,我都会噗嗤笑出声来。
依据虫鸣,我大致能听出三四种的不同来。蛐蛐,蝈蝈的叫声有所区别。另外的,就听不出是啥虫的鸣叫了。可能是蝼蛄?我不得而知。有时,声音忽然地就高昂起来。清脆响亮,且强劲有力,连续不歇。或许是两只雄虫相遇,大动干戈了吧。
觉得秋夜唱主角的应该还是蛐蛐和蝈蝈。蛐蛐还有一个名字叫促织。难不成是因为它的虫鸣像“唧唧唧 ”的织布声?有文称,这是提醒人们要纺纱织布准备冬天的衣服了,故有“促织鸣,懒妇惊”的说法。记得母亲,也总是说土蛰儿进屋了,得赶紧拆洗,缝缝棉衣棉被了。于是,母亲就赶在秋收之前,隔三差五地,跟西家婶婶,东家奶奶噶伙,在院子的树荫下铺一领席子穿针引线,还不时地嘎嘎笑着,说着我听不懂的闲话。而我只顾跟邻家小伙伴在被子里钻来钻去,添些乱子,自找乐趣。晚上,母亲为了满足小孩子们的愿望,给我们盖上未完工的棉被。窗外秋虫鸣叫,被子上有太阳的味道。好暖。我们躺在大炕上,在兴奋中甜甜地睡去。
秋夜听虫鸣,有时听的是一份休闲,一份趣味,有时听的则是人到中年的感时伤怀。
记得秋收的傍晚,小孩子们循虫鸣前往。残砖断瓦草垛下,往往就会惊扰虫虫们的春梦。我们才不管这些,瞅准机会,附身扑去,要么攥在手中,要么用食指拇指捏住它的大腿,坏坏地看它在手中踢蹬挣扎。刚刚还是撩妹高手的汉子们,瞬间就被我们折磨得断腿折肢丢须。有时,能在草茎上逮到一直浑身通绿的蝈蝈,拿回家,装在小纸盒里,听它叫。听腻了,就顺手扔到院子里,任凭一只眼尖的家鸡奔过来,一口吃下去。隔几天又捉一只带回来,听腻了,又让它葬身鸡腹。现在想想,实在对不住那些带给我童年快乐的蝈蝈们。
还有一种秋天的歌手也遭此黑手 。那就是灶台上的蛐蛐。学名叫灶马蟋。我们那时叫它土蛰儿。入秋天转凉。晚饭后的灶台上,灶马蟋到处蹦蹦跳跳。浑身油腻腻的样子,不太讨人喜欢。有时,还能见到锅里的汤水里有它们的尸体。甚是恶心。母亲说,它们是灶王爷的坐骑,打不得。于是,常常故意留些馒头碎屑在灶台,指望着它们吃饱喝足,驮着灶王爷去老天爷那里说说好话,保佑岁岁年年五谷丰登。我们小孩子不管这些。有时半夜被尿憋醒,听到它们在黑夜的某个角落里唧唧唧地叫着,越听越是害怕,紧紧地偎着母亲。于是,总是瞅准机会打死几只。以为自此便可夜无声,谁知同样的叫声又会此起彼伏地响起,于是又怀疑起先前被捏死的又复活了似的。以至于,天一擦黑,只有拽着母亲的衣襟才敢进屋。
听虫鸣听得比较舒畅的时候,当属中秋节的晚上了。忙碌了一天,玉米堆在院子里。月光皎洁,虫子也叫得特别起劲儿。在饱餐了一顿母亲准备的中秋大餐后,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剥玉米。父亲偶尔停下,抽一两袋旱烟,跟母亲说些收成之类的话题。哥哥姐姐也跟我一样兴奋。因为母亲说,待会儿每人还可以分一块月饼来吃。月饼里会有一两块冰糖。于是,美滋滋儿地在口里化着,偶尔嘎嘣咬碎,馋着彼此。那晚,我们就着月光,剥着玉米,吃着月饼,听着虫鸣,觉得再也幸福不过。满足了味蕾之后的我,也可以独自一人进屋,再也不怕那黑乎乎的灶台蟋。
时光流逝,虫鸣依旧。多想再捉一只绿蝈蝈笼着,多想再陪着父亲在秋野里忙忙碌碌;多想再听听灶马蟋的鸣叫,多想再在老家的热锅灶台上,母亲给我盛一大碗香喷喷的饭菜……
如今,我只能在秋的薄凉里,听着城市里的虫鸣,蓦地想起您们——我的父亲,母亲。
(写于2018.9.8,修改于20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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