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yo是可爱吗(Kiyo是啥)

kiyo是可爱吗
kiyo是可爱。kiyo是韩语的音译词,意思是可爱、小可爱、可爱鬼,在韩语中,除了kiyo以外,表示可爱的词还有kiyomi,可泛指长相可爱甜美的孩子和一些让自己感觉到萌的事物。kiyo是可爱吗韩语是朝鲜半岛的原生语言,属于黏着语,历史上曾用汉字标记,并将汉语融入...

kiyo是可爱吗

kiyo是可爱。kiyo是韩语的音译词,意思是可爱、小可爱、可爱鬼,在韩语中,除了kiyo以外,表示可爱的词还有kiyomi,可泛指长相可爱甜美的孩子和一些让自己感觉到萌的事物。

kiyo是可爱吗


韩语是朝鲜半岛的原生语言,属于黏着语,历史上曾用汉字标记,并将汉语融入其词汇,汉字曾在韩国长期占据主流文字的地位。

1446年10月,朝鲜王朝第四代君主世宗大王李裪颁布《训民正音》,标志着韩文的诞生,自此结束了韩国没有自己文字的历史。

韩语的词汇分为固有词、汉字词和外来语借词,首尔音和平壤音以前是同一种语言的两个方言,现代首尔音中引入了大量新词,但不影响彼此交流。

我的耳朵想认识你,如果你愿意,希望你能抽空给它个答复

在云间宿的微信里成功安家落户后,蒲桃几乎每天都要去找他聊天。

有时对方回的很快,有时又半天等不来一句消息,她猜云间宿就是个欲擒故纵的个中高手,每天吊得她七上八下才满足。

快一个礼拜过去。

闲暇时,蒲桃做了张表格,记录了她与云间宿每天的聊天句数,总体而言能过及格线,内容上也还算有来有回,但比较令人郁闷的是,她讲的话是云间宿的三倍,而且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开嗓。

这反映出一个亟需解决的问题,就是——云间宿对她兴趣不大。

至少他没有哪一回是先来跟她讲话。

蒲桃把这张表格分享给辛甜。

文科生辛甜:“啥子嘛?”

蒲桃:“这是我跟云间宿近日的聊天统计图。”

辛甜:“……”

辛甜仔细看了看:“这不挺好的,你们每天都在聊。”

蒲桃:“一点也不好,他都不主动找我的。”

辛甜:“是你得寸进尺了,你每天缠着他他都给你回复,这样已经不错了。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就要人家马上就要死要活非你不可?”

蒲桃心思她说的也很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决定停一天。

时间就定在今日,周二,晚上八点刚好有云间宿直播。

这个设置相当巧妙,没了私下往来,她可以退而求其次用他的直播当做今日能量,汲取养分,拿来运营下一次对话。

熬完不用绞尽脑汁的白天,当晚,蒲桃戒掉一惯的拖延症,尽早沐浴更衣,拆好酸奶,坐在书桌前等待云间宿开播。

这个语音直播软件可直接与微博关联,所以也没有呈现给观众更多信息。

准八点。

云间宿进入直播间。

看来他是个守时的人。

蒲桃激动地三两口把酸奶盖舔干净,正襟危坐。

左上角的情敌数量在翻倍增长。

她盯了会,用拇指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而左下角的近乎疯癫的告白刷屏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有必要吗?不就是个声音吗?

蒲桃舀了一大口,把勺子含进嘴里,变相地连自己一块儿吐槽。

云间宿没有浪费时间,不一会,就开了口:“听得到么。”

——听得到!

弹幕里的文字尖叫如浪潮。

蒲桃一下子僵住。

云间宿,男版美杜莎,声音具备魔法物理攻击双效果。

她缓慢地把勺移出,小心摆回去。这把绝世好嗓音,边吃边听是亵渎,任何动作都会干扰这种聆听意境。

“哦,”他今天声音听起来稍有点清冷,似月光侵染:“听得到就行,今天还是读私信了啊。”

尾音分明是倦懒的,无争的,但语气完全不带商量,讲出口的下一秒就要实行。

这人被惯坏了,反正他无论说什么,粉丝都是好好好,瞧眼弹幕里的反应就知道。

“我看一下,”男人似乎被惊到:“哇,这么多吗。”

这个“哇”,居然有一丢丢呆萌效果。

蒲桃不自知露出姨母笑,kiyo~好可爱。

屏幕左下角是粉丝一水的“求翻牌”。

“嗯……”云间宿沉吟:“等我会,一两分钟就好。”

直播间里,暂时性地安静下来,只有男人微沉的,匀稳的呼吸,几不可闻,千元耳机才能捕捉。

蒲桃禁不住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每一丝气息都精心算计过,为什么这种司空见惯的轻微响动都这样别致醉人。

突地。

耳机里的男人,轻笑了一声。

从鼻腔中滚出来的一个音节,是情不自禁的低哂。

弹幕瞬间爆炸。

“事先声明,”

云间宿语气忽然正经,近乎于播音,“我不是故意骚扰你,”

“是我的耳朵,”他咬字清晰干净:“跟我叫嚣了一天一夜。”

“它说,”他停顿的恰到好处,引人入胜,“它想认识你,如果你愿意,希望你能抽空给它个答复。”

“谢谢你。”

蒲桃:……

她人发傻,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接连眨眼。

如果她没听岔,是她的微博私信?

粉丝们在热火朝天地刷屏队形:

【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也说想认识你】

“倒是礼貌,”云间宿不假思索说:“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到底是你的耳朵想认识我,还是你想认识我?”

他的语气,掺杂着些微刻意为之的困惑。就是这种刻意为之,最为要人命。

她被公开处刑,行刑者就是这个看似轻描淡写的嗓音。

蒲桃脸红透,羞赧之中难掩窃喜,彻底从一粒葡萄变成红提,不,圣女果。

……

……

蒲桃都不知道怎么过完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的。

她只知道,从云间宿念完她私信并作以点评开始,她整个人就如同身置岩浆渡劫那般煎熬。

一等他下播,她就破功去找他。

她的“非常6+1”计划在实施的第一天就宣告结束,实在是憋不住。

她有话要问,还振振有声:为什么要读我私信?

云间宿反应在她预想之中:哪条?

装,继续装。

蒲桃:我不信你不知道噗噗噗萄是我。

毕竟他们曾共同出现在一张名单上。

云间宿:不知道。

他的冷漠回应并没有击退她: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现在要正式回答你了,你听好,都有。

蒲桃:不管是我的耳朵,还是我,都想认识你。

云间宿静默片刻,问:听我直播了?

蒲桃:嗯,我发现我还是更适合当迷妹。

她酸巴巴道:当你的万千迷妹之一,就不用望眼欲穿巴望着你回消息,不用想方设想找话聊,只要被你念私信示众当你的直播工具人就可以了。

云间宿:我没这个意思。

蒲桃:那你什么意思。

云间宿:读私信是我直播传统。

蒲桃:我知道,我就是无理取闹,谁让你刚好念到了我的,我就来碰瓷了。反正我已经坐在你车前盖上了,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云间宿大概是笑了:你能别这么逗吗?

蒲桃认真:我没有。

云间宿:好,麻烦你先下来,我们好好沟通。

蒲桃不依:我不,你先告诉我,我算认识你了吗?

云间宿:怎么不算。

他回好快,阴霾散尽,蒲桃心里一下子是艳阳天,百花园。

蒲桃用手指掐掐笑肌,试图让它们松弛:怎么证明?

云间宿:还要证明?

蒲桃:对啊。

云间宿问了与她一样的话:怎么证明?

蒲桃:你刚才下播前说晚安了对吧。

云间宿:嗯。

蒲桃:你私底下再跟我说一句晚安,我就信你同意我认识你了。

云间宿:晚安。

蒲桃:不是!

云间宿:[语音消息]

看,这人坏的要死,明明心知肚明她需求,还跟她搁这欲扬先抑。

蒲桃双手按了下耳机,点开这条语音。

“晚安,”

一秒停顿:

“信了吗?”

天呐。

好认真啊。

与他广播剧里那些男主无异。

要不是怕隔壁或楼下业主举报,蒲桃绝对要狂跺脚加跑圈。

她下意识探了下额头,怀疑自己在发烧,病源是云间宿。

蒲桃死抿了下唇,要堵住那些泡腾片溶化一样恣意翻涌的笑意:信了。

她态度一下子弱化一百度,仿佛刚才那个趾高气昂耍赖皮的人根本不是自己:那……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听到吗?

云间宿:我叫交警了。

蒲桃:别啊。

她适可而止:晚安。

反正,也不急这一天,明天她再想新办法。

翌日,蒲桃又起了个大早,准备便当,还花心思摆拍下来。

这个做作习惯已经持续小一阵了,好不容易凑齐九张美图,她一次性po到了朋友圈,仅对云间宿可见。

她开辟出一片荒草地,精心打理,把它变成只对云间宿开放的私人花园,他推开窗就能看见。

可惜的是,盼了一早上,蒲桃都没等来云间宿动静。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都要走去他窗前一问究竟。

午休时分,她直接给他发消息:吃饭了吗?

云间宿回的不算慢:还没。

蒲桃顺理成章道:我在吃自己便当。

云间宿:我看见了。

蒲桃失语了一下,想问他不值得留评点赞吗,如此大费周章的九宫格,就只是他沿途一闪而过的平凡风景吗。但她忍了忍,最后只无辜说:啊?看见什么了。

云间宿:看见一棵大蒜。

蒲桃秒懂:……干嘛。

云间宿:不适合你。

蒲桃原形毕露: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云间宿:有话直说不好么。

蒲桃:可便当就是我亲手做的啊,不是网络盗图。

云间宿:我知道。

蒲桃心漏一拍,因为他忽而认真起来的语气。

当然,这种语气可能只是出自她脑补,对面不过是稀松平常回了句“我知道”。

蒲桃忍不住要贪得无厌了,她搁下筷子,问:那你看完九张图,有没有一丝丝小心动。

云间宿:我存了一张。

他答非所问,清清白白说着暧昧不清话。

蒲桃胸口骤紧:哪张?

云间宿:有猫头饭团那张。

蒲桃仰头猛蹭两下椅背,好像要削去一些她无法承载的偌大欣喜:是我头像这种猫头吗?

云间宿:大条那种猫头。

哼。

哼哼哼。

蒲桃心头养了窝置气小粉猪,咬牙打字:有区别吗?

云间宿:应该有吧。

故意跟她唱反调是吗?

可她还是笑得合不拢嘴:我看我头像好像更可爱,拍它的人摄影技术一定很好,而且真心喜欢,才能有这种效果。

云间宿:行吧,夸组骨干成员。

蒲桃:过奖。

蒲桃开心地吃掉半只鸡蛋,问:你怎么还不吃饭?

云间宿:朋友约了饭局,在等他。

蒲桃:他。

云间宿:?

蒲桃重复:他。

云间宿:……

蒲桃:为什么不用“它”,好让我抓心挠肝茶不思饭不想。

云间宿:我活在人类世界,不是动物星球。

蒲桃:……

蒲桃:可以发条语音证明一下你的确是人类吗?

她见缝插针的本事令人钦佩。

程宿单手点着桌面,失笑无言。

蒲桃自嘲:我是不是特像那种聊着天然后冷不丁跟女生要自拍的猥琐男?

云间宿:你还知道啊。

蒲桃一本正经:嗯,我的自我认知还是比较清晰准确的。

蒲桃:我就是图你声音,我知道。

程宿刚要回复,左肩被拍一下,他掀眼,友人已经到场。

“看什么呢,笑成这样。”他说着话,在他对面入座。

程宿按熄屏幕,仍未敛起唇角:“看五岁小孩聊天。”

“这么好玩?”友人呷了口茶。

程宿低“嗯”了声。

友人问:“没先点菜?”

程宿:“等你来啊。”

朋友笑:“我以为我来了就能吃上。”

程宿:“不是你请客?”

“好……好吧。”朋友招呼服务生,让她送来餐单。

趁友人点菜勾画间隙,程宿拿起手机,敛目看了眼微信。

里面有一条消息撤回提醒。

程宿勾了下唇,每次都他回慢了,回晚了,她就来这招,第一次,第二次,他会问发了什么,她的回答相当统一:不用在意,我只是在确认自己没被拉黑删除。

无奈之际,程宿也产生自我怀疑,他很像那种人?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一下省的这姑娘又胡思乱想:我吃饭了。

对面秒回:您慢用。

她鬼机灵地着重强调:跟他。

程宿哼笑一声。

笑完就察觉到来自友人的灼灼目光:“又在看五岁小孩视频?”

程宿把手机倒扣回桌面,没否认:“嗯。”

“谁啊,我也去关注下。”

程宿果断转移话题:“雍靖舒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朋友说:“她有事回老家,让我跟你请几天假。”

程宿道:“哦,没事,她也跟我说了,这几天我去店里好了。”

服务生端来两碟精致小菜。

程宿道了声谢,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友人皮笑肉不笑,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宿皱了下眉:“我?”

友人:“对啊,这么爱看小崽儿,不如早点结婚生子。”

程宿:“……”

他淡定给自己斟茶:“我还年轻。”

友人讥他:“你也五岁啊?”

程宿笑了:“也不是不行。”

——

当晚,蒲桃加班到凌晨才回家,并意外碰到了自己足不出户阴暗生长的古怪室友。

她正在厨房泡杯面,头发快长到臀部,盖住整片背脊,末端参差不齐,仿佛从不打理。

只一个照面,女孩就匆匆走回自己房间,轰隆带上门,避她如避邪。

她干瘦苍白如纸片,真怕哪天暴毙都无人问津。

蒲桃莫名忧心,并企盼着退租日期早日来临。

订了份宵夜,蒲桃换好宽松的家居服,靠到床头,百无聊赖地来回刮拉着好友列表。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云间宿已经成为她工作之余的生活重心。

一下午没敢打扰,她就想他了,好想他,想跟他说话。

而她最擅长地就是顺心而行,她旋即点进置顶,按门铃: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一分钟后,云间宿:哪种说话。

蒲桃笑了起来,有些小得意,又有点同情他,两种情绪交织,让她不由用手捶床两下,回:你得了蒲桃PTSD吗?

云间宿:我看是。

蒲桃:我不逼你了。

云间宿:你最好说到做到。

蒲桃:你还在外面吗?

云间宿:回家了。

蒲桃:大条在干嘛?

云间宿停了会,似乎真去看那只猫在干嘛:睡觉。

蒲桃:我也睡觉了。

云间宿:?

蒲桃:晚安。

他没多问:晚安。

过了会,蒲桃又说:晚安。

云间宿:不是晚安过了。

蒲桃:这是我跟大条说的晚安,可以帮我转达一下吗?

云间宿:可以。

蒲桃:那大条要不要跟我说声晚安。

云间宿:他已经睡了。

蒲桃:主人可以代劳。

云间宿叹了口气:晚安。

蒲桃:猫会打字吗?

云间宿:又来了是吗?

蒲桃:我要句晚安容易吗?[难过]

云间宿:[语音消息]

计谋得逞。

蒲桃心满意足摁开。

结果,是一声,没有感情的,低气压的,极为散漫短促敷衍的:

“喵”。

靠!蒲桃快被可爱炸了,但还是嘴硬:卖萌犯规。

云间宿:猫不光不会打字,也不会讲人话。

蒲桃:可我听不懂诶,这算不算作弊。

更长的语音运送过来。

蒲桃点开,是他彻底没辙的声线:

“晚安,晚安,晚安,满意吗?蒲桃小姐。”

他的口吻,好像位骑士,又像是无下限纵容她的英俊管家。

蒲桃沉醉其间,又罪恶感满满:我感觉自己在逼良为娼。

云间宿:难道不是?

蒲桃:你可以不理我的。

云间宿:再作?

不知为何,简单两个字,让蒲桃心怦怦直跳,脸倏地就炸油锅,四肢百骸都过电般激起麻意。

她死抿唇笑着,一字一顿回复:

哦,

了。

蒲桃把这条语音听了少说三百遍,快笑成傻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已经单方面恋爱了,她确定。

她不太好意思去问云间宿对她的想法,但看他态度,至少应该……不讨厌她吧,不然她这么死乞白赖,他早该把她变成黑名单选手了。

可他没有。

那说明,他也喜欢跟她说话。

一定是这样。

蒲桃开心地在毯子里扭动两下,往朋友圈发了条仅云间宿可见的状态,也是三个“晚安,晚安,晚安。”

然后拜读名作般,开始细细回味他俩今日的聊天记录,和男人荷尔蒙恰到好处的声音。

终于,困意来袭。

蒲桃刚出聊天框,却意外瞥见【发现】那栏多了个1。

她瞌睡虫一下跑光,进去看。

云间宿居然给她那三个晚安点了赞。

蒲桃双眼一下子月牙弯,屁颠颠故地重访,返回原处。

她开门见山:你不睡觉的吗,还在给我点赞。

那边正在输入,又停下,继续输入:省得你又像早上一样来讨伐。

蒲桃:我现在不还是来了?

云间宿:这点是没想到。

蒲桃: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要睡着了,又被这个点赞一榔头敲醒了。

云间宿:我去取消?

蒲桃忙拉住:不准。

云间宿:那怎么办。

蒲桃:你再跟我说会话,好不好。

云间宿:你明天不上班?

蒲桃:上,可我这会肯定睡不着。

她假惺惺埋怨:泡仔严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云间宿:我要说什么,被泡严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蒲桃:那我立刻暂停,放你去睡觉。

她煞有介事地设置好闹铃,明早八点半,然后截图给他看:暂停到这个点,可以吗?

云间宿:我可能还没醒。

蒲桃:你日子怎么这么安逸。

她回想着这些天来的聊天内容,她上班时,他逛超市,吃饭,在家撸猫,时间似乎全凭他支配。

她不禁问:你是自由职业?

云间宿:算吧。

蒲桃不再细究,往后推迟半小时:九点呢,ok不啦?

他似乎在迟疑:难讲。

蒲桃:为什么一样都在熬夜,你却可以自然醒。

云间宿:人各有命。

蒲桃:……我要气死了。

云间宿:所以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蒲桃:所以你为什么老赶我走,是不是要开下局匹配。

云间宿:匹配什么?

一想到直播间里的那么多情敌,他嗓音惊为天人,身边肯定也不缺女孩子,蒲桃立马成了酸枣:匹配另一条鱼。

云间宿:几点了都。

蒲桃顺势瞄了眼时间:我是鱼吗?

云间宿:我养了猫,还怎么养鱼。

蒲桃被这句话吊高唇角:那我是什么啊。

云间宿:你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他好坏啊,总把问题推回来给她。

蒲桃笑的眼睛都挤一起,装傻:大概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她向来随心,话从不会咽肚里:我这个人比较贪心,很想你只跟我聊天,可如果真的就只跟我聊天,我又想不明白了,会否认自己,为什么是我呢。

云间宿的回答与她一致:不知道。

蒲桃:啊?

云间宿:我这会只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但跟你聊天的确开心。

他没有否定前一段,反而有些真诚回答了最后那个问题。

蒲桃一下子就慌了,将不小心要触到窗户纸的指尖匆忙收回,强装大方道:okk!那我们继续这样茫然又盲目的聊着吧。

云间宿:好。

蒲桃趁机控诉:既然喜欢跟我聊,那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找我。

云间宿:你想被扣工资么。

蒲桃:上班摸鱼是常态。

云间宿:哦,原来我才是那条鱼。

蒲桃:不是!你听我解释!

云间宿:好了,去睡觉,别迟到。

蒲桃:你呢。

云间宿:我也睡觉。

蒲桃心口软绵绵,长出一朵秋日的絮棉,她再次搬出那张九点钟闹钟截图:这个时间可以吗?

云间宿:应该可以。

蒲桃:那我明天再找你,晚安啦。

云间宿:嗯,晚安。

到底还要说多少次晚安他们才肯去睡觉?

天可能也猜不到。

——

次日,蒲桃又起了个大早,其实她一夜都没睡好,还梦到了云间宿。

梦里的他是个无脸人,一直站在她身后,偶有一次俯身讲话,温热气息落到她耳后根,比现实都逼真。

蒲桃想不起他说了什么,只记得他身形高挑,影子直直罩下来,好像站在里面就能找到归宿。

蒲桃神采飞扬地刷牙,用冷水拍打脸颊。

有了喜欢的人可真好,每天咖啡钱都省下。

顺利赶上地铁,蒲桃扫了眼时间,还没到八点半,啊……她丧起来,通往9:00的分秒真是难熬。

蒲桃坐在靠门的位置,几站匆匆过去,身畔人流如梭,她满心满眼都扑在手机上,把它牢牢握在手里。

忽地,掌中震动一下。

蒲桃立即把它摁亮,是微信提醒,她想也没想冲进去,果然,她的置顶发来了消息。

云间宿:早。

蒲桃笑开来,又突地愣住,嗯?都九点了吗?那她岂不是要迟到?

可等视线真正在落到消息时间上。

明明才八点半,上午,8:30,整数,刚刚好。

这个人,主动找她,还刻意提前,制造惊喜仿佛他强项。

蒲桃心头要美飞了,有喜鹊扑棱扑棱喳喳叫,要破口而出跟他打招呼:早啊。

她又忍不住地矫揉造作:好像还没到九点。

云间宿:是吗,我等会再来。

蒲桃:不用走,已经过了八点半,四舍五入就是九点,没区别的。

云间宿懒得拆穿她这些小聪明歪道理,相反还有些受用:到公司了?

蒲桃:还在地铁上。

云间宿:吃早饭了么?

蒲桃:没,准备楼下买份带上去。

云间宿:打算吃什么。

蒲桃:随便吧,有什么吃什么。

男人发来一个红包,上面两个字,喂猫。

嗯?

嗯嗯?

蒲桃的苹果肌一下子变得存在感极强,争相挤到眼下。

她不接,却心知肚明:发红包干嘛?

云间宿:上面写了。

蒲桃:我没养猫。

云间宿:我在蓉城养了只猫。

云间宿:吃早餐很随便。

云间宿:麻烦你帮着照看下。

蒲桃盯着那个红包,只觉得蜜意肆虐,能将她全身心攻下。

她没忙着收,只说:你得考虑清楚,收下这笔钱,我就是跟你有金钱瓜葛的女人了。

云间宿回得颇为淡定:嗯。

蒲桃晕菜菜,他怎么可以这样啊,轻描淡写一个字,就把她搞得心花怒放。

可蒲桃还是没敢点下去。

大剌剌拿走这笔钱,她会心有亏欠,可又怕拂了男神面子,现下只能赶紧去求助朋友。

辛甜估计已经到公司,电话接得很快,还带着晨起的倦怠:“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蒲桃火急火燎道:“十万火急!问你个问题。”

辛甜:“讲。”

蒲桃语速跟豆子似的往外蹦:“你喜欢的男生忽然给你红包让你买早饭怎么办?要不要收?”

辛甜激动起来:“谁?云间宿?”她目前只能想到这位。

蒲桃迟疑:“……嗯。”

“靠,你们进展这么快?”

蒲桃闻言面热:“哎哎哎,你先别管这,我这会等着回答呢。”

辛甜一锤定音,格外笃定:“他喜欢你啊。”

蒲桃脸更红了:“真的吗?”

“不然就是鱼塘管理。”

蒲桃:“你就当他鱼塘管理吧,快告诉我标准答案!有过恋爱经验的人!”

辛甜咳了两声:“我建议是,先收下,之后找个机会还他。”

她忍不住八卦:“蒲桃,你怎么做到的?能让高岭之花主动给你发钱?”

蒲桃摸了下后颈:“我也不知道,将计就计啦~”她纠结于红包问题,不想被带偏:“之后要怎么办?找机会送他礼物?请他吃饭?”

“他给你发照片了吗?”这是辛甜最关心的话题。

蒲桃顿了下:“没。”

“所以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嗯。”

“他知道你长什么样吗?”

“应该也不知道吧。”

“你们在网恋吗?”

“可能,也许……”蒲桃慢悠悠道:“我想,差不多吧。。”

“我靠!无语!”

辛甜认为有必要友情提醒下:“你们打算长期发展吗?”

蒲桃眨了下眼:“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想起云间宿昨晚同样的答复,蒲桃弯唇:“对啊,我不知道,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慢慢来吧。”

原来他们一样迷茫,一样犯傻,在同一个香气甜稠的秘密花园里摸索潜行。

“慢来你个头啊,”辛甜语气如同盖下一板砖,要把她的粉红水晶球敲碎:“我得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

“不要啊,”蒲桃登时如临大敌,快叩首求饶:“那我就要见光死要失去云间宿了。”

辛甜呵笑:“怎么可能,你平时照镜子吗,你的长相怎么也不像会见光死的那种好吗——你更应该担心云间宿会不会见光死,他这么神秘,说不定就是因为只有声音一项能拿得出手。”

“不准你说他。”蒲桃下意识维护。

“我吐了,你的理性细胞死光了吗?”

“对哦。”

“你还得意起来了?”

……

挂掉辛甜电话,蒲桃走出车厢,她用余光顺着人流朝外走,腾出的所有剩余注意力都交给云间宿。

她发消息和他解释刚刚的聊天空白:刚到站,忙着下车,这会才有功夫收。

她假装只是通勤途中遭遇打岔,而绝对没有开挂求助场外观众。

然后领取红包,暗喜到好像收下一个定情信物那样。

里面居然有整200……

蒲桃惊了惊:太多了,以后想办法还你。

云间宿没有在意,或者说是直面这句话,只说:看路。

蒲桃心一跳,停下脚步,左右打望。

身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往外漫,这人是在她附近装了同步监控吗。

蒲桃心疑:你怎么知道我在走路?

云间宿:你说了刚下车。

蒲桃恍然大悟:喔……

她也报之以琼琚:我走路看路,你开车也要看路。

云间宿:好。

他好听话。

怎么办。

救命。

好像真的已经谈恋爱了啊。

蒲桃都想拍拍脑门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不然周遭万物怎么都变得这么虚幻,有少女滤镜,迷离柔光。

来到公司,在工位坐好,蒲桃开始啃手里的牛角包——用云间宿的红包买的。

她分外爱惜地细嚼慢咽,期间会不自觉分神,想起早晨辛甜跟她说的那番话。

她梳理着与云间宿聊天期间的那些细枝末节,发现当中关键词还不少。

自由职业。

有车。有猫。

有不错的单反。

红包一发就200块。

他主业难道是摄影师?

网络是方便造假,可举手投足字里行间的高级气质是无法凭空堆叠,虚假构建的。

思及此,她拿起手机,翻开相册,找出自己曾画的那幅人设图。

里面只有男主一个人,陆柏舟。那就是她脑补的他。

可画终究是画。

蒲桃皱了下眉,决定不再游思妄想,把握当下才是要紧事。

反正……横竖……他们一时半会也见不上面,她还可以再肆无忌惮地多嚣张一下。

程宿到店的时候,门边已经排了不少人。

今天有个小众作家的签售会,书粉一早就来抢位等待。

他锁好车,信步往里走。

本打算绕路而行,但男人的身高在当地较为少见,莫名有些施压,拥挤的小鱼们迅速游开,自动为他让道。

程宿颔首道了声谢。

等他走过,女孩们纷纷窃语,讨论起他长相。

前台有个男孩正在调配咖啡,一见他来,就搁下手中的拉花杯,招呼道:“舒姐跟我说你今天会来,我还不信,结果真来了啊。”

程宿笑了下:“怎么,我不能来吗。”

“能——怎么不能——”

程宿在高脚凳坐下,两腿瘦长,随意支在横杆上。

男孩简单给他调了杯美式,推到他跟前。

刚要端起来,程宿手机震了下。

他按开,是蒲桃发来的消息。

女孩拍下了今天的早餐面包,花销小票,另附郑重其事记账app界面,当中有支出有余额,条目清晰。

她连打四段话:

喂完了。

猫很饱。

夸你好。

喵喵喵。

还补充说明:第一句的“了”请念“liao”,要押韵。

程宿低笑,轻不可闻地叹出口气。

吧台后的男生上身后靠,惊出双下巴:“哥,你在笑什么,好渗人。”

他眉头紧拧猜测着:“难道耍朋友了?”

“干好你的活。”程宿正颜厉色,抿了口咖啡。

旋即敛目,又将这个十二字工整对仗念起来类似童谣的彩虹屁重温一遍。

程宿再度扬唇,刚刚刻意为之的不苟言笑屁用没有,纯属多此一举。

他重新抬眼,面前依旧是员工有些嫌弃的,疑惑万分的,匪夷所思的脸。

“看什么。”他凶回去。

男生匆忙收回视线,低头拉花。

程宿看了他一会,叫他:“小丛。”

男生扬脸:“嗯?”

程宿沉默两秒,问:“你会对根本没见过的女生有好感吗?”

男生又是一脸被shock到:“哈?”他想了想,摇头:“应该不会,人都是视觉动物。”

程宿笑了。

那他算什么。

感觉动物?

晚上,回到家,逗了会家里的猫,程宿打开微信,想再看看他“寄养”在异地的猫,一整天没说话,总归放心不下。

与此同时,蒲桃还在公司加班,她快被整面图弄得眼花缭乱,神志不清。

她要去寻找她的兴奋剂,补充能量。

蒲桃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打字。

她刚发出去,就是一怔。

云间宿:下班了吗?

蒲桃:回家了吗?

他们一前一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给对方消息,连内容都大差不差。

这一刻,笑意远隔重山,也默契神会。

蒲桃抢答:没有。

话音刚落,对面忽然发问:你是视觉动物吗?

蒲桃一下子精神大振,警铃作响,云间宿突地抛出这句话是几个意思?没头没尾的。

她不禁联想到辛甜早上故意打压她积极性的那些说辞,同时也想不明白男人意欲何为,不由有点害怕,只能装呆作傻。

她没敢深思,回了个:啊?

云间宿可能以为她没懂:不明白?

云间宿:那换个方式。

他问的异常直接:想象过我吗?

蒲桃脸在顷刻间变得通红,她的语言功能忽然失灵,如同卡壳的机器。

她只能僵硬回复:我在上班。

对面停了一会:你想什么呢。

蒲桃摸摸一边面颊,急忙否认:我什么都没想。

哪里是什么都没想,分明早就浮想联翩,想入非非,非分之想,痴心妄想。

云间宿也许在笑: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蒲桃脑袋轰了一下:没,没有!无论你想干什么或者我想干什么,我都还在上班。

云间宿仍慢条斯理:我只是好奇,你有想过我长什么样吗?

蒲桃也学会了他擅长的来回推拉聊天模式,甚至于还有青出于蓝的趋势:那你呢,你想象过我的样子吗?

她敲下这段话时,整个人都梗起了脖子,因为底气全无,只能依靠肢体强撑。

云间宿答得飞快:没有。

蒲桃:没有?

云间宿:但现在开始想了。

云间宿:因为你提醒我了。

蒲桃:……

她心猛跳起来,剧烈得令她窒息。

她体内的逃避因子开始发挥效力:还是别想了。

她习惯性后退:我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云间宿“嗯”了下:你知道我想的什么样?

蒲桃不慎自信:反正不一样。

云间宿说:我白天听到一个说法,说人都是视觉动物。

蒲桃生怕他提出面基邀请,忙不迭否定:我不是,我是听觉动物。

云间宿问:你意思是,只听到声音就行?

蒲桃感觉自己走在送命的路上,可她真的开始惶恐了:暂时是这样。

她是说,如果让她和云间宿面对面说话,她肯定就是个怂包,半个字都吐不出口,绝不会像网络上这么应付自如,舌灿莲花。

那边遽地安静了。

蒲桃惴惴不安起来。

过了会,男人终于来了消息,打消她猜疑。

他说:你几点下班。

蒲桃长吁一口气,瞥了瞥显示器右下角时间:估计要九点。

他又问:什么时候方便?

蒲桃说:十点半吧。

蒲桃如猎物般警惕:要做什么?

云间宿不假思索:可以语音吗,或者给我你的手机号。

蒲桃心脏一下子被攥紧,呼吸都不畅。

不要啊。

她差点捶桌,她声音很不好听,所以她不敢也不愿这么快暴露自己。

她担心,云间宿一听见自己说话,就幻想破灭,真的再也不理她。

嗓音好听的人,应该也会喜欢嗓音好听的人吧,就像牙医也会找个有着完美口腔的另一半一样。

蒲桃没有回复。

她早该猜到会有这一天,要原形毕露,要全盘托出,要被掀掉伪装。

可是这一天,可不可以来得晚一点啊。

蒲桃欲哭无泪,端着手机,好像握着一块烙铁,把她心尖都烫伤。

之后,蒲桃做了一件自己最讨厌的事,就是装死,逃避问题,技术性人间蒸发。

回家路上,她七上八下,心被吊到万里高空,随时能摔个稀巴烂。

云间宿也没有再找她。

回到公寓,蒲桃没吃东西,洗漱完就陷进床褥,盯着天花板发傻。

她莫名觉得,自己这段还没正式开启的网恋就已经宣布夭折。

心好痛哦。

蒲桃抽了下鼻子,这一天,太大起大落,白日入云端,深夜进泥潭。

她要是有那种明快甜美的少女音就好了。

蒲桃暗自伤神着,握起手机,盯着对话再也没有多起来的聊天框,想做点什么来挽回,可又不知道如何恰当。

她打开淘宝,开始搜变声器。

显示结果倒是不少。

她忍不住讥讽自己,蒲桃,你,一个女的,想用变声器,要把人笑死吗。

看了一圈买家评价,她落寞又头大。

痛心疾首地坐起身,她又溜回微信。

踌躇了好一会,她一下一下叩字,低微发问:你睡了吗?

看到男人回复时,她心直抽搐。

他说:没有。

尽管这两个字,在她的脑补里,好像敲碎两块冰,冷飕飕刮过她脸颊。

她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但愿只是她多想。

蒲桃抿了下唇:那个……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自卑情绪来得无缘无故,却又在意料之内:你是听觉动物吗?

云间宿:不是。

蒲桃心口敞亮了些:不是?

云间宿:嗯。

蒲桃:那为什么要跟我语音打电话。

云间宿:……

他的省略号令人费解。

云间宿要被气笑:你是啊。

原来是因为她,蒲桃却快哭出来了,起伏难定的心潮折磨她到现在:语音的话,我可以不说话吗?

云间宿:说说原因。

蒲桃不打算再回避:坦白告诉你,我刚才在搜变声器……很好笑吧,因为我觉得我声音不符合你取向,怕你失望。

她认真而坦诚:我听了你所有广播剧,跟你配戏的女主都很可爱,声音也很好听,而我不是。

程宿完全失语。

从看到“变声器”三个字开始,他就在笑,本来她的无故失踪让他生出了一些无措与恼意,但此时此刻,这些都一扫而尽,荡然无存。

他之前也对自己取向一无所知。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一秒,这个夜晚,他终于豁然开朗。

他果然是个感觉动物。

估计是没及时得到回复,对面又小心发问,好像轻扯他袖口一下:……你还在吗?

程宿拇指在屏幕上停了停,随即坚定按下语音通话。

手机突然唱起来,蒲桃被吓到差点将它撒手掷远。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蒲桃颤颤巍巍接听。

她紧张到屏息,生怕对方听出一点不可爱端倪。

她也只能听到他呼吸,和直播里的又有了些区别,更真实,也更贴近,如在耳畔。

憋得不行了,肺活量告急,蒲桃把手机拿远,大口喘气。

云间宿突然开口:“你可以不说话。”

蒲桃下意识捂嘴。

好好听。

无论听几次,都想为这种人间瑰宝高唱赞歌,登报表彰。

手掌之后的唇线,挑起大大弧度。

蒲桃心跳飞速,她急需氧气瓶。

或许是见她这头悄然无息,他有了笑意,严肃尽褪。

不知是对音色的把控炉火纯青,还是真放松了下来,再开口时,云间宿的声音里多了种慵懒与散漫,可仍保留着那种致命的命令感:“打字。真要听我单口相声啊。”

蒲桃立刻最小化窗口,轻戳键盘:在听。

她在听。

并心梗到可以就地死去,宇宙大爆炸,耳膜里放烟花。

忽而一阵沉默。

云间宿好像也在尴尬:“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蒲桃听得如痴如醉,晕晕乎乎打字:都可以。

她都喜欢。

她现在的样子,好像个猥琐的小贼,偷偷把天神的辉光往兜里捞藏。

他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挂了。”

蒲桃哀求:不要,求您。

云间宿终究断开了通话。

这算什么?

浅尝辄止?

蒲桃不满足问他:就挂啦?

云间宿:嗯,不知道讲什么。

蒲桃犯嘀咕:你直播时不是挺巧舌如簧的。

云间宿:还要求起我来了?

蒲桃立马投降: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蒲桃趁机得寸进尺:要是你没挂的话,我可能会希望你讲那句话。

云间宿:哪句?

蒲桃:就那句,催女主睡觉的,我的白月光,你还记得吗。

云间宿:哦,记得。

他反应平平。

蒲桃也不勉强,如往常那般随便聊了半个钟头,白天的困扰与误会也在这段闲侃中消散殆尽。

互道完晚安,蒲桃以为自己终于能静下心睡觉。

可她还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泡仔果然严重影响她生活。

索性重新拿起手机,刷起微博来。

她点进云间宿微博,还是干干净净不掺杂无关信息的主页。

想了想,她开始给他每条微博都点赞,还越点越精神,完全停不下来。

等赞完最后一条,退回自己主页,蒲桃才注意到下方消息栏多出一个提醒:

云间宿

[语音]

蒲桃提气,心微微颤动,点进去。

她笑容又开始放大,完全不能自抑。

她屏气摁开。

呜,她梦寐以求的声音,梦寐以求的台词:

“怎么还不睡觉?明天我可不叫你了。”

结尾处自己还笑场,佯愠道:

“还点赞呢,睡觉!”

要狂砸抱枕才能纾解心头激动,蒲桃故作淡定回复,贼喊捉贼:你不也没睡,还视奸我。

云间宿顺势在私信里聊起来:你的赞吵到我了。

蒲桃:哦哦哦。

她就是得志小人,善于顺杆子往上爬:那你明天还叫我吗?

云间宿发来一张闹铃截图:八点?

蒲桃咧唇,按耐不住地笑:还要更早一点。

云间宿:七点半?

蒲桃:你不是不用早起的吗?

云间宿好像拿她没办法:可能人各有命吧。

第二天,蒲桃果然接到了云间宿的叫醒电话。

昨晚睡前,他们互换了手机号码。

蒲桃依旧紧闭牙关不松口,反复强调:我只接电话不说话。

程宿一时半会拿不出法子制她,就随意应下。

于是,这个早晨,他音色如一杯琼浆倾头浇下:“醒了?”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蒲桃瞬间清醒,支支吾吾几秒,用鼻子挤出一个音节:“嗯。”

“别又睡着了。”

“嗯。”

“坐起来。”

窸窸窣窣。

“嗯。”

“你是嗯嗯怪?”

“嗯。”

呵。

他哂笑一声。

蒲桃心跟着猛掼一下,耳根急剧烫起来,好像被这个笑声烙到一样。

云间宿还是笑:“真不准备跟我说话?”

蒲桃左右为难,最后拧了下眉,捏紧鼻头,发出古里古怪的声音:“这样可以吗……”

云间宿沉静片刻:“手放下。”

蒲桃在这边高频摆头,因此带出一些近乎撒娇的颤音:“我不~~~~”

“行。”他不逼她。

“我真的起床啦。”蒲桃继续瓮声瓮气。

“嗯。”

蒲桃问:“你呢。”

云间宿:“等你起床了接着睡。”

上班狗忍不住控诉:“有你这样的吗?”

云间宿:“我只负责叫醒,不管后续跟进。”

蒲桃学他说话,免不了咬牙:“行!”

……

程宿当然没有睡回笼觉,挂断电话,往大条食盆里添了些猫粮,他就下楼晨跑。

樟树成荫,天地皆明,他在叶隙碎光里穿行,成套的灰色运动衫将男人身形衬得极为修长。

脑子里还回荡着女孩刚刚故意捏着鼻子发出的,机器人瓦力一样的声音,极具魔性,听之难忘。

想想还是忍俊不禁。

昨晚他有了意外收获,就是一个确切的取向,即便还没有具体形象。

但他已经肯定了。

他喜欢这种随机,喜欢这种未知的旨意。他走过一片桃林,一朵花落在了他肩膀,他将其取下,发现她有着值得驻足的形状。

这种发现振奋人心。

程宿直接跑去了自己书店,而店刚好开门,丛山错愕地盯着他。

“喝什么?”男生进门,走去吧台后边,熟练地运调起咖啡机。

程宿跟过去,坐下:“还是美式。”

丛山扬眸:“你吃早餐了吗?”

程宿:“在家吃了点。”

丛山还是不解:“怎么这么早。”

程宿回:“家里猫醒得早。”

说完自己也怔了下,他可不是故意模棱两可,大条是醒得早。

不过,他现在不止有一只猫。

丛山磨着咖啡豆:“你恋爱了吧。”

程宿抬眼:“怎么看的?”

丛山分析道:“你跟我讲了不到十句话,已经看手机三回了。以前不会这样。”

连他都发现了。

那就不是他当局者迷。

程宿道:“你就当是吧。”

这回轮到丛山震惊了:“我!草!有照片吗?”

“没有。”

“没有?”

丛山隐约想起上次的交谈,一个猜想变得清晰:“你在网恋?”

程宿眉梢微挑:“这么明显?”

“哥!”丛山痛心疾首:“你条件这么优越一人,身边莺燕千千万,怎么选了最不靠谱的求偶方式啊。”

“也许就因为不靠谱。”

他话里暗藏玄机,丛山完全不能领悟:“哥,你还年轻,涉世未深,网恋随便聊聊就行,别真把自己栽进去。”

程宿撑了下头,蹙眉:“以前也没听你说过我年轻。”

“才26啊,哪里老了,”丛山要好奇死了:“那女人什么样,给我描述下。”

程宿想了下:“难以形容。”

“……也太抽象了,一听就像是那种会骗财骗色骗感情的。”

程宿不再搭腔,自己捋起思路来。

骗财?

是骗走了两百块。

骗感情?

嗯,有这个趋势。

骗色?

就她那怂样,通个电话大气都不敢出。就算他想见面,短时间内也找不到机会。

然而,没过几天,程宿意外收到一封邮件,是之前曾参与配音的一款网游发来的邀请函,内容简明扼要,说蓉城comiday同人祭开办在即,他们的游戏舞台将会举办一场小型CV见面会,并询问他方便与否,由衷希望他能到场参加。

活动本身程宿兴趣不大,唯独蓉城二字有些吸引力。

以往这些展会邀请,程宿都会婉拒,但今天不一样了,他陷入两难。

半个小时后,程宿考虑清楚,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嘱托他过阵子来帮他喂两天猫,他要出差一趟。

CD同人祭官宣当日,程宿转发了艾特他的相关微博,仅三个字,“蓉城见”。

粉丝们惊喜若狂,有人长吁短叹恨自己不是川省人,而当地迷妹们都在评论里激动道贺,相约前往。

这是云间宿头一回在三次元亮相,届时不在现场绝对是命中意难平一场。

至于蒲桃,她自然也第一时间就收到这条推送。

她眼都直了,整个人惶惶靠到椅背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为什么偏偏是蓉城。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与他正相处融洽,哪怕隔着层纱。

她有许多问号。

惊惑难定地度过一上午,蒲桃决定继续将装死作风发扬光大,云间宿不主动提,她也绝对不会多话。

捱到午休,云间宿都没来找她,蒲桃这才松一口气。

也许他只是突然想参加活动了呢。

她如是安慰自己。

可,即使刻意回避,也还是有冤大头找上门来。

那个人就是辛甜。

辛甜所在的声息工作室,是这次同人祭的参展社团,作为本地成员,辛甜主动请缨参与布展相关事宜。

而此次活动早在社团策划之中,已经如火如荼地筹备了好一阵。

今天大群众人都在讨论云间宿将要露面一事,辛甜震惊到马上来与友人分享。

她直接复制群里截图发过来,口气如同UC熟练工:看到了吗!惊爆!云间宿破天荒要来CD!

蒲桃喃喃:看到了……

辛甜:他以前从不参加这种活动的,难道是假公济私要跟你面基?

蒲桃:我怎么知道。

心律过速了几个小时,所有令她难安的念头都指向一个终点站,她无法绕行,只能装腔。

辛甜挖苦:都到这时候了还瞒着我。

蒲桃扶额:没有,我现在也很恐慌。

辛甜半信半疑:真没骗我?

蒲桃给她发了个下跪表情:绝对没有。

她大脑空白: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辛甜问:他没跟你说?

蒲桃:他到现在都没说。

辛甜:???

辛甜:我三号要去参展,你要不要一起来,顺便看看他本人长什么样。

蒲桃内心是拒绝的:不了吧。

辛甜:你不好奇吗?

这句话很诱人,蒲桃沉默了会,如实承认:怎么会不好奇,可我不敢去。

辛甜:就看一下怎么了,你们视频过吗,发过自拍吗?

蒲桃:……没有。

辛甜:这么久你们都在干嘛?

蒲桃:就聊天。

辛甜: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就算你们面对面站着,你认不出他,他也认不出你?

蒲桃顿了下:可以这么说。

辛甜无言以对。

蒲桃补充:如果他开口讲话,我应该可以认出来,但他肯定认不出我。

辛甜有了新思路:那你怕什么,反正他也认不出你,三号你过来帮我一块布展,然后远远瞄一眼,看看他符不符合你审美,如果真跟声音成反比,你也好及时悬崖勒马。

蒲桃蠢蠢欲动:这样也可以?

辛甜:当然可以。

蒲桃:我考虑下。

辛甜:考虑你个头,说好了啊。

蒲桃半推半就:……好吧……

不好奇他本尊是假,所有恐惧畏缩多半源于她爱慕之下的自卑心理,与他无关。

这些她都清楚。

回家路上,蒲桃神思沉浮,CD一事快将她脑子塞炸。

她在想,要不要去跟云间宿提一嘴,表示她已经留意到。

但转念一想,一天下来,云间宿都未提及,说明他并无见面计划,可能真就只是单纯想参加活动。

墨菲定律的存在总有些道理。

蒲桃万万没想到,她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收到云间宿微信。

忐忑不安打开,是男人直扎眼底加心窝的问话。

云间宿:三号过来吗?

蒲桃心卡在嗓子眼,人僵化,不知如何作答。

她装傻充愣,慢吞吞敲字:不知道那天要不要上班。

云间宿:那天周日。

蒲桃:啊?是吗?

云间宿懒得拆穿: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破罐破摔,死就死了。

蒲桃硬着头皮问:是要见面吗?

云间宿:愿意吗?

蒲桃缄默着,没有回复,心口发紧,紧到她鼻酸。

不是不愿意,是怕他扫兴,因为她的表里不一,精分人格,粗声粗气,战战兢兢,脱去网络的美化伪装,她就是块迟钝笨重的沙袋,最擅长在角落里瘫着,不露声色。

那边沉默片刻,替她回答:

云间宿:来展会。

云间宿:我会上台,看过我之后,你再作决定。

蒲桃没想到,云间宿会把选择权完全交给自己。

再推托未免太显矫情,她讷讷应下。

装没事人一样过了一星期,周六下午,蒲桃提早下了班,回到公寓,瘫倒在床。

明天就是同人展了。

这一刻,紧张感忽如气球饱胀,顷刻能将她撑散。

蒲桃心跳如雷,挺坐起身体,摸到手机。

微信里,辛甜发来了到场时间和地址,蓉城博览城,早七点,因为要去布置他们的展区。

蒲桃忐忑到胃痉挛,给辛甜回消息:怎么办,我要紧张死了。

辛甜:别紧张,不就看一眼的事。

蒲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紧张到呕啊。

她无语伦次,只能打一些毫无意义的语气词来纾解情绪。

辛甜安抚:你不如去找点事做,比如敷个面膜,洗个头,挑好衣服,晚上早点睡,明天以最好状态去看他。

对哦,蒲桃被点醒,拍拍脸,打起精神,下床翻起衣柜。

然而,蒲桃并不能好好睡。

大战在即,不失眠能休息的都是最强勇士。

云间宿或许猜到了她的不安,今夜也没有跟她多提面基一事,只说CV见面会在十点半,她不用太早起床。

蒲桃瞒着自己要提前过去帮朋友布置的事,置应声好。

男人跟以往一样道晚安,用来结束今日闲聊。

可蒲桃却如身处密罐般窒息慌乱。

这种慌乱窒息感一直持续到她早上醒来。

化了个妆,蒲桃艰难地黏上假睫毛,可怎么看怎么怪异,最后还是扯掉。

本打算穿的连衣裙也遭遇滑铁卢,上身后,她努力与它在镜子前磨合五分钟,仍不合眼缘,最后只能脱下,换上相对日常的穿搭出门。

打车到目的地时,辛甜已经在1号门等她。

她给她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工作牌,蒲桃一边戴上,一边跟上她步伐,焦虑难安道:“我是不是打扮的很敷衍?”

辛甜停步回头:“有吗。”

蒲桃蹙眉:“跟平时没差。”

辛甜多打量她两眼:“我完全看不出来,可能因为你长得不敷衍,所以穿什么也无所谓。”

“谢谢你的安慰。”蒲桃无力道。

辛甜强调:“我在说实话。”

到达声息工作室的展区后,这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忙,有男有女,都很年轻,其中一位还是个lo娘。

她最先注意到她们,冲她们招了下手。

“锦心!”辛甜喊:“我们的帮工又来了。”

那个lo娘粲然一笑,往摊位摆放着可爱的Q版钥匙圈:“可算盼来了,我快累死了。”

她声音清甜得像是打翻了青椰水,能在空气里留下淡香味。

蒲桃愣了一下,女生音色格外熟悉,名字也似曾相识。

辛甜给出答案:“她是给《钟情》女主配音的,你还有印象吗?”

“噢,是她啊。”蒲桃反应过来。

辛甜拉着蒲桃走过去:“她也是从山城过来的,昨天下午到的。”

锦心扬脸:“也?还有谁?”

蒲桃突地就脸红了。

辛甜圆场:“云间宿啊,你没跟他联系?今天估计有不少粉丝奔着他来的。”

锦心“哦”了声:“有问,但不是同班车,他应该是晚上到的。”

蒲桃心漏半拍,他昨天就已经在蓉城了么?怎么完全没跟她讲?

是怕她紧张到彻夜难眠吗……她忍不住多想。

见蒲桃走神,辛甜把她拉到一旁:“就这个妹子,跟云间宿私底下关系不错,我是从她那套来的云间宿还是单身的消息。”

蒲桃心头发苦,羡慕喃喃:“她声音好好听……”人也好可爱。

“收起你那副丧脸,她前年就结婚了,别给自己增加假想情敌了。”

蒲桃:“啊?完全看不出来。”

“她都29了,”辛甜留意到她瞬息万变的神色:“有必要吗?唇角快翘上天,你在表演川剧变脸?”

蒲桃撇了下嘴,偏开头,不做辩解。

辛甜哼一声,抱来一只纸箱,吩咐道:“像他们那样在摊位上摆好就行了”

蒲桃接过,点了下头:“好。”

她敛目,开始排列那些精致的徽章。

但全身心投入到摆摊也不能缓解她一丝一毫的焦灼感。

云间宿现在在干嘛?

怎么办。

她每一秒都会想到他。

思及此,蒲桃取出手机,刚要垂眸看一眼微信。

辛甜忽然高喊:“ 蒲桃!挪个地!”

蒲桃忙把手机揣回去,掀眸找她。

辛甜正搬着一个等身立牌,“这个放你站的位置,你稍微让一下。”

“好,给我吧。”蒲桃接过去,仔细稳好后回头问:“这样行吗?”

辛甜竖起一个大拇指。

蒲桃笑起来。

九点整,日光明烈,准时开馆。

人流鱼贯而入,一下将同人祭会场灌满。

辛甜戴上定制头箍,开始发工作室的宣传小册。

她们准备得当,展区布置的很用心,因而也很吸睛,驻足的游客跟coser不在少数。

蒲桃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懵懂与新奇。

二次元氛围绚烂而独特,她沉迷其中,主动取出手机,对内存不管不顾地拍下大量短视频。

直到,辛甜扯她一把,低声提醒:“快十点了,你可以去启程2的展区占位置了!你男人要登台了!”

蒲桃一下子被拉回现实,那种心跳急到卡喉的密闭感再次来袭。

蒲桃攥紧辛甜小臂,央求:“陪我。”

辛甜知道她性情,虽嫌弃,但还是答应:“知道了,陪——你。”

毕竟她也好奇云间宿本尊如何。

两人赶往目标地点。

蒲桃已分不清是自己心跳更急,还是脚步更急。

远远就能望见启程2的展区,排场很大,布置相当豪华,其他展区在其衬托下,只能算参天古木脚边上不起眼的小野花。

展区内看客攒头,人声鼎沸。

一是因为CV见面会开场在即,二事因为游戏本身就有着相当庞大的玩家群体。

辛甜是参展老人了,对这边轻车熟路,领着她绕道去视野较好的位置。

蒲桃心砰砰直跳,呼吸都变得紧促。

两人终于停下。

台上是身穿游戏角色服饰的萌妹们在群舞,宅男们兴奋挥手,顺着节奏伴唱。

辛甜突然撇开蒲桃的手:“你至于吗,手心全是汗。”

后者吞吞吐吐,搓了搓,掩饰着灼热的慌张:“热、热的啊。”

等跳舞的女孩儿们下去,主持人上台故作玄虚地宣布,CV见面会马上就要开始。

话音刚落,台下女声尖叫完全盖过宅男。

蒲桃听见人群中有女生在高喊“云间宿”的名字,声嘶力竭,几乎破音。

她耳膜发痒,心更是难耐,有千百个小爪在抓挠。

她交握着手,指节互绞,难以镇定。

主持人退场。

大荧幕上,开始播放年初出圈的那个堪比西幻大片的游戏CG视频,里面邀请了许多知名CV为角色配音,卡司极强。

开场是奶甜奶甜的萝莉音。

大屏上,一个身披叶衫手执法杖的矮个自萝莉滚倒在草野,花瓣飞溅。

与此同时,一个女人拿着麦克风从幕布后走出,她身形高挑,凤眼上挑,与这音色极有反差。

台下叫声起伏。

辛甜也激动起来:“啊啊啊是月见女神!这声音绝了!!!我恋爱了!!”

……

伴随着一个接一个CV出场,耳畔齐啸一波高过一波。

蒲桃捏紧了手,她提前预习过这个视频。

云间宿在里面为一位祭祀配音,是同样使用法杖的优雅长衫男性。

如果她没记错,就是下一个。

包裹过来的整齐呐喊声证实她猜想,女生们都扯着嗓子疯狂嘶喊,“云间宿!云间宿!”

“我靠我靠我靠要出来了注意看啊!”辛甜猛拍她胳膊,在她的仓乱上添砖盖瓦。

蒲桃人已至沸点,意识都跟着凌乱散架。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男人的声线,被麦克风扩大,多了些穿透性、空灵感,在燥热的场馆里布下一片清凉绿荫。

台下躁动的小动物们瞬间就安分下来,这就是云间宿的魔力。

是他。

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清晨,都会出现在她枕畔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就快有实体。

蒲桃心率遽地快到站不直身体。

她猛低下脑袋,完全不敢再看。

粉丝们的尖叫再度弥漫开来,能将她淹没殆尽。

蒲桃立于其间,近乎溺毙。

她听见辛甜哇唔的惊叹,再难按捺,下意识仰起脸来。

下一刻,她的世界,声潮尽褪,唯剩怦然。

蒲桃控制不住地热泪盈眶,天啊,他为什么这么好看。

181029 真的只存在一个南俊吗?腮帮子鼓鼓的小熊过分可爱了!

舞台上的南俊是最帅的rapper,讲话时又是很有思想深度的语言天才,所以当南俊变身小熊时真的很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南俊,怎么会这么可爱咧!

是腮帮子鼓鼓的熊熊啊!超级kiyo!!

这张在心中珍藏了!实在是太萌了kkk

(图/ILSANB0I)

5bd6e7b517f25092318b47df1

本文来自男芳投稿,不代表美啦巴巴立场,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meila8.com/1/33493.html

打赏 微信扫一扫 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
() 0
上一篇 02-11
下一篇 02-11

相关推荐

  • kiyo是可爱吗(Kiyo是啥)

    kiyo是可爱吗
    kiyo是可爱。kiyo是韩语的音译词,意思是可爱、小可爱、可爱鬼,在韩语中,除了kiyo以外,表示可爱的词还有kiyomi,可泛指长相可爱甜美的孩子和一些让自己感觉到萌的事物。kiyo是可爱吗韩语是朝鲜半岛的原生语言,属于黏着语,历史上曾用汉字标记,并将汉语融入

    2023-02-11 05:42:02
    461 0

评论列表

联系我们

123456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件:admin@qq.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30-18:30,节假日休息

关注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