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电影节在哪个国家举行
戛纳电影节在法国的戛纳举行。戛纳电影节是目前世界上最具有影响力、最顶尖的国际电影节之一,与柏林国际电影节和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称为“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为金棕榈奖。
戛纳电影节创立于哪一年
戛纳电影节创立于1946年,由法国公共行政及艺术部部长尚·杰伊创立,选择戛纳作为举办地点是因为气候舒适。
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宗旨在于推动电影节发展以及振兴世界电影行业,为电影节创造一个交流与创作的平台。
戛纳国际电影节一般在每年的5月举办,金棕榈奖是戛纳国际电影节的最高奖项,一般仅颁发给一部电影作品。
戛纳2021
《钛》
《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内特拉姆》
《一个英雄》
第74届戛纳电影节日前在一片沸腾中落下了帷幕。在欧洲疫情并没有完全平静,甚至一再反复的背景下,这一届戛纳电影节能够如期举办并坚持到最后,让电影节总监蒂埃里·弗雷莫都承认:“这是一个奇迹!”当然,这也是所有电影人的幸运。在开幕前评委们的媒体见面会上,巴西导演小门多萨、美国演员玛吉·吉伦哈尔都忍不住感慨,这是一年多来第一次又走进电影院。
光膀子的和穿礼服的擦肩而过
对因疫情而陷入困境的法国当地经济,戛纳电影节也可谓一剂强心针。尽管相比正常年份超4万人的电影节参与者,今年的参与者减少至不足3万,其中注册记者人数也缩减了30%至35%,特别是来自亚洲、美洲的记者大量缺席,使这一届的戛纳不胜往昔。但对于封闭太久的小镇,戛纳电影节的举办依旧是振奋人心的重启与再生。
也是第一次,受新冠疫情的影响,戛纳电影节从5月推迟至7月。于是,戛纳街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反差画面:清晨,脖子上挂着注册证匆匆赶往电影宫的记者们,和穿着拖鞋、T恤悠闲走向海边的度假游客各自为安;夜幕降临,身着Smoking晚礼长裙的名流们,和光着膀子刚从沙滩归来的年轻人再次擦肩而过……而在7月14日法国国庆日的夜晚,地中海上空绚烂绽放的烟花,又与电影宫红地毯的灯火交相辉映,成为戛纳电影节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画面。
当然,为了保证疫情防控,戛纳电影节主办方今年也设立了不少新规:所有进入主场地电影宫的人员,都必须持有符合要求的欧盟健康通行码,或者提供48小时有效的核酸检测合格报告。正是安全和卫生的双重要求,使得每一次进入电影宫和在不同放映厅间的转场,都变得冗长、费时。同时,传统的排队凭证看片,也改为通过网站提前订票,这也导致了在电影节前三天,因为高峰抢票和网络崩溃引发种种混乱和麻烦,一时间参与者怨声载道。好在随着电影节推进,各类措施总算是逐渐完善、通畅,人们也习惯并接受了疫情下的附加流程,电影节才渐入佳境。
实际上,因为参加者大大少于往年,对曾经不得不在烈日下提早排队的观众,其实今年的观影环境格外友好,鲜有挤票,个别放映场次竟然出现大量空座。不过,虽然每场电影放映前,电影节主席皮埃尔·莱斯库尔的录音都会通过广播语重心长地提醒大家戴好口罩,针对防范和监管漏洞的批评声却从未停止过。甚至当法国确诊人数飙升后,一时间电影节将被迫提前结束的小道消息也在过道流传。
经历了2020年的空缺后,今年,积攒了两年的优秀影片集中在戛纳电影节上大放异彩。通常维持在50多部数量的官方选片,今年激增到90部左右,其中包括新增设的“戛纳首映”和环保单元。更出人意料的是,那些曾让大家期盼已久的大热作品,如《法兰西特派》(韦斯·安德森)、《圣女》(范霍文)、《三层楼上》(南尼·莫莱蒂)等,纷纷落水,演绎了现实版期待越高失望越大的反转,而另外一些惊喜制造者则成为本届戛纳电影节的最大赢家。
疫情汹涌 大奖生猛
2021年第74届戛纳电影节注定是会被载入史册的。它是三大国际影展历史上,首次由黑人担任评审主席;首次将金棕榈大奖颁给一部评论两极、暴力血腥的作品,令朱莉娅·迪库诺成为戛纳有史以来第二位摘金的女性导演。上一次则要追溯到1993年,新西兰导演简·坎皮恩以《钢琴课》与陈凯歌的《霸王别姬》共享了金棕榈大奖。
金棕榈大奖“天才又疯狂”
戛纳通过《钛》释放强烈新信号
朱莉娅·迪库诺的金棕榈片《钛》可谓今年主竞赛片单中最为生猛的一部。电影节场刊仅仅1.6分的成绩,从侧面反映了传统影评人对其作品的态度,而在观影现场,也不断有观众因为暴力血腥的镜头引发不适而选择提前退场。
故事讲述因为车祸,从小头上就被植入钛片的女孩阿莱克西娅,成年后在性感车模的身份下,成为一名暴戾凶狠的杀戮者,哪怕面对无辜者、亲生父母,甚至对自己也毫不留情。此后,女扮男装的她在逃亡中被文森·林顿扮演的消防队长误以为是失踪十年的儿子领回了家。一个怀孕(和汽车“相爱”的结晶)并隐藏女性身份的假儿子,一个靠注射针剂试图留住青春的强势父亲,两个怪人在相处中产生了情感和信任——多么匪夷所思的故事。
《钛》是导演朱莉娅·迪库诺的第二部长片作品,它继承了前作《生吃》的类型风格,只是更加极端激进。无论是人物刻画、氛围营造还是故事本身,导演的镜头凶猛激情,想象力冲破了所有的禁忌和规则,用重金属音乐、昏暗浓烈的色彩,怪诞的造型和充满神秘气息的画面,将电影类型的边界再次扩展延伸。
将这样一部极端血腥暴力的类型片推上金棕榈宝座,也让不少人赞叹评审团的勇气。究其原因,或许是数字革命、流媒体盛行,疫情又做了加速器,让世界电影高速变化,观众的看片需求和习惯也在前所未有地改变。金棕榈的归属,可以说是与时俱进,对传统评奖标准的一次颠覆。至少它给出一个新的信号:鼓励年轻人和电影的多样性表达!
要知道,哪怕时间仅仅倒退三四年,一部如此激进的类型片进入主竞赛单元都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而今天,哪怕评委们的意见再不一致,也可以在倾听和对彼此的尊重中达成和解。新晋金棕榈就这样诞生在一个面向未来的开放视野中。
评审团主席斯派克·李评价这部影片:“我一生看过许多电影,但是一辆卡迪拉克让一个女人怀孕,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太神奇了,天才又疯狂。”
评审团大奖颁出“双黄蛋”
《一个英雄》物归原主
《6号车厢》冬日暖人
在今年的获奖名单上,意外地有两份“双黄蛋”,这也见证了评委们的分歧和取舍之难。仅次于金棕榈的评委会大奖,由伊朗导演阿斯加·法哈蒂的《一个英雄》和芬兰导演尤霍·库奥斯曼恩的《6号车厢》分享。
《一个英雄》堪称法哈蒂在《一次别离》后最好的作品,导演在法国、西班牙尝试拍摄后又重返本土创作。影片讲述一个因为经济债务被担保人告进监狱的男子,借着假释回家的两天时间,准备归还部分债务,以求得担保人的撤诉。然后,期间的经历让他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将女友捡到的原本用来还债的金块物归原主。岂料这一好人好事又引来一系列意料之外的风波。在真实生动的家庭生活背景描述下,借助一个普通中年男人的经历,法哈蒂将伊朗社会的贪污腐败,社交网络在人们生活、尤其是名誉上推波助澜的影响力都描摹得生动而深刻,巧妙而流畅。
《6号车厢》则是芬兰导演尤霍·库奥斯曼恩的新作。2016年,凭借黑白影片《奥利最开心的一天》斩获戛纳一种关注单元大奖,这一次再接再厉,进入主竞赛并拿下仅次于金棕榈的大奖,尤霍一步步走得可谓扎实。
《6号车厢》讲述了两个阶层、经历、年龄、国别都迥异的男女,在莫斯科通往北极港口的一列绿皮火车上,被迫在逼仄的卧铺车厢里面对面的故事。火车一路走走停停,两个人内心深处却有着相似的孤独灵魂,于是从一开始的排斥,渐渐演变成相识相知。一个公路故事,男女主角表演得细腻入微,导演在狭小空间的镜头妙用,撑起了整部影片。这是一部很私人的电影,故事设定在上世纪90年代末,散发出浓浓的怀旧气息。两个陌生人在寒冬里的相遇,虽然短暂,却让人温暖。
评委会奖以、泰两国导演分食
那达夫继续控诉 阿彼察邦万物有灵
74届戛纳电影节的另一个双黄蛋——“评委会奖”由以色列导演那达夫·拉皮徳《阿赫徳的膝盖》和泰国导演阿彼察邦《记忆》共同获得。柏林金熊《同义词》之后,那达夫的新作继续对自己国家以色列进行尖锐的评判。
故事灵感来自真实事件,讲述一个导演受邀来到沙漠中的小镇,参加自己影片的放映活动。然而,他面对国家自由精神丧失的斗争,以及重病母亲求生的斗争,都注定会失败。那达夫的镜头依旧野心勃勃,存在感十足,主观镜头跟随着谈话者的视野不停移动着、晃动着,借片中人物之口,导演对国家机制、尤其是电影、文化审查无比愤怒并激烈控诉。虽然没有暴力画面,带来的震惊却并不少。如此大胆的抨击,需要导演有承担风险的勇气,评委马迪·迪奥普就称赞:“那达夫的作品,一方面具有政治性,另一方面,形式上无比自由、个性和激进。这两方面汇集到一起很重要,是当代电影独特性的表现”。
泰国导演阿彼察邦远赴哥伦比亚,和蒂尔达·斯文顿合作,完成了影片《记忆》的拍摄。导演在自己的独特风格里继续探索。一部实验性电影,经常会分裂观众的认知和评价,这部也不例外。固定镜头和长镜头的凝视,如同导演以前的众多作品。镜头又始终和人物保持距离,让观众难以看清他们的面目。因为,现实和历史、今生与前世交织在一起,早已不再有清晰的面孔。
导演探讨人的记忆和历史,拍摄地哥伦比亚也成了一个人物,一个郁郁葱葱有灵性的人物。在阿彼察邦的作品里,永远万物有灵,东南亚独特的湿热环境和神秘传说,在这里对应到南美的大山丛林和固有的魔幻历史。观众可以把它看成是一部软科幻,也可以定义为魔幻色彩的隐喻作品。片中蒂尔达·斯文顿是一名过客,然而一个金属球的巨大声响,在她的幻觉里不断出现,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人与事也不断干扰着她的生活,让她陷入迷茫,并踏上寻找真相之旅。影片中画面和音效都有极其出色的处理,用魔幻甚至催眠的手法,将观众带到导演诗意的世界中。
最佳导演九年后归来
《安妮特》的爸妈都是大明星
莱奥·卡拉克斯是影坛精益求精的导演,迄今履历上只有5部作品,但每一部都令人印象深刻。前作《神圣车行》参赛戛纳9年后,终于带着新片《安妮特》,以开幕加竞赛的辉煌形式,重返地中海小镇。影片汇集了玛丽昂·科迪亚和亚当·德赖弗两位巨星,是今年戛纳主竞赛单元最受关注的热门作品之一,并在最后斩获最佳导演大奖。它是卡拉克斯的首部英文电影,片中歌舞剧的形式来自美国著名摇滚乐队sparks 的配乐和编剧。
影片中,科迪亚扮演的歌剧明星和德赖弗扮演的单口喜剧演员亨利,相爱并结婚生下女儿安妮特。然而,当亨利事业开始走下坡路,夫妻二人的平衡关系也就被打破,朝着悲剧方向发展。这个超现实故事,通过完美的服化道,以及导演一贯惊艳的镜头语言得以展示,几场精致华丽的大场面调度令人印象深刻。影片探讨明星夫妻关系,以及父母和子女的关系。德赖弗的表演,用实力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天分。
最佳编剧改编自村上春树
《驾驶我的车》关于爱与失去
最佳编剧奖颁给了日本导演滨口龙介《驾驶我的车》。影片改编自村上春树短篇小说,是今年戛纳电影场刊打出最高分的作品,同时获得了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协会大奖。影片保留了原著的主要人物和故事情节,同时又调整了人物关系侧重,改变了故事发生场地,一部短篇小说变成近三个小时的大银幕作品。
西岛秀俊演绎的家福是一名导演,他和编剧妻子彼此深爱。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目睹了妻子和男同事演员幽会的场面。他将秘密埋藏在心里,逃避妻子提出的沟通,后者却突然离世。一直走不出阴影并自责的家福,在应邀去广岛执导契诃夫的舞台剧《瓦尼亚叔叔》的过程中,和妻子的旧情人不期而遇。而为自己开车的女司机渡利,也成为他一路上唯一的交心者。两个沉默的人,都被爱和过去牵绊,最终又帮助彼此获得释然。
滨口龙介在这三个小时的旅程里,依旧探索的是自己钟情的主题:爱情和失去。片中不乏象征意义,比如在封闭同时又可以自由驾驶的车里的内心倾诉,如同导演加入的戏中戏,以对白和文学表达的形式,暗示了人物关系和导演意图。
影帝影后
她“最糟糕” 他“很暴躁”
来自北欧挪威的《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戛纳派导演约阿希姆·提尔的一部浪漫爱情片,甜中带涩。在瑞典的俗语中,当一个人做出坏的选择,就会自嘲“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片中的女主人公就是如此,从少女开始的整个成长过程,她摇摆不定,在爱情、工作中有许多选择,却似乎始终找不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
影片分成12个篇章,爱和成长在这里被导演用细腻的手法浪漫呈现。环境不同,陪伴的男人不同,人物也在不断变化,内心斗争,不止一个身份,想要展示这样的变化,从外形到精神并不很容易,但是雷娜特·赖因斯夫就做到了,将一个美丽、单纯又在寻找中迷失自己的女权无死角呈现,也因此成为戛纳影后。正如《内特拉姆》成就了戛纳最佳男演员卡赖伯·兰德里·琼斯。
影片中,他扮演一个头脑有问题精神不正常的男孩,无辜的眼神,无法控制的暴躁以及沉默的懦弱……在以澳大利亚史上最严重枪杀案为蓝本的故事讲述中,贯穿全片的卡赖伯,真的把这个问题杀手演活了。
第74届戛纳电影节也是有史以来最为女性的一届电影节,评审团9位成员,女性占5席。从主竞赛、一种关注到平行单元的多个大奖,也均由女性导演摘得。然而,评审杰西卡·豪斯娜就金棕榈回答记者提问时特别指出,评选奖项的时候,导演的性别问题从来没有被提及过。斯派克·李担任评委会主席的评审团,在风格各异、意见分歧严重的艰难选择中,给出了这份整体平衡的奖单。当然,奖项说到底不过是9位评委的个人眼光,那些和奖项擦肩而过的入围作品,也可能并不逊色。
本版文/刘敏 (法国卢米埃尔电影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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